长夜握紧手指,紧张而迫切地唤了一句:“……师尊……”
江应鹤终于转过视线,静谧无声地望近他眼底,语调平静:“长夜,在合欢宗时,死去的那两名弟子,是谁杀的。”
“……是我。”
“前往剑器大会时,来袭击的那群凤族,是否与你有关。”
“……是。”
长夜的声音一向乖巧悦耳,还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连一两个字出口,都在刹那间沉淀了下去。
“万妖边塞的路线,是你有意策划,如若李还寒不能赶过来,我在那里所获知的一切消息、遇到的所有人,你都可以操控掌握,对么?”
“……”
他什么都没有说。
却比什么都说出来还要更锥心。
江应鹤缓缓闭上眼,深深叹出一口气,忽觉从前那些一叶障目,不仅是因为他的百般策划和掩饰,更有自己的轻信、与一厢情愿。
当他相信一个人的时候,很难听从外界的干扰。譬如许多人都曾暗示过他,这几位弟子的心性与他所见不同,但他还是更相信自己与他们之间的朝夕相处。
可原来朝夕相处,也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