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玉服的小少年转身就走,后面的人乌泱泱的离去。
对少主动手,那这伤……应该是被制服后,由那个什么少主泄愤砍出来的。
江应鹤转移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黑衣少年,看着他伸出手,撕开了半愈合的伤口。
“……还寒!”
他话语出口,才想起对方听不见。
江应鹤压住话语,看着他将伤口撕开,翻得鲜血淋漓,看着他掐碎里面扭曲的蜈蚣,把昆虫的尸体捏成粉末。
甚至,他还看着李还寒拔出了制服他时嵌入骨骼中的钉子,仿佛对这种带着禁制的法器,都感觉不到难度和痛楚一般。
江应鹤已经不敢再看,只能看着地上的血迹凝成泊,倒映出被鲜血浸染成暗红的衣袖。
在这个过程中,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嵌骨钉随手丢入了血泊里,有十几颗。
江应鹤避开目光,转过视线看他,见到对方盯着眼前的一片空地,眼神之中,什么都没有。
没有绝望,也没有希望,没有情绪的起伏和波澜,无论是寄人篱下、百般折磨的痛苦,还是肩负血海深沉的杀意……什么都没有。
江应鹤的心凭空地颤抖了一下。
这种童年阴影,就算是成为问题儿童也非常正常,还寒已经很好了,他……
就在江应鹤的思绪已经转不动的时候,李还寒抬起血迹斑斑的手,揉了一下眼睛。
他的声音低哑至极,如同久不见天日的墓葬,从内而外地蔓延出一股压抑的感觉。
“……好暗。”
这里的确太暗了。
昏暗无光的地方,岂止是这个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