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二,千万谨慎,”范行之道:“你留在这里,我去看。若真是她,我把她带来。”
“那你快去。”
范行之便慌忙跟着那小厮去了。李牧道:“朱笄在这个时候回来?”
“这是我与容三爷的约定,”容探说:“容三爷心思深沉,万一我的答应了他的要求,等我假死之后,他突然反悔,将我们一网打尽,那岂不是全被他利用了?不保证你们全部人的安危,我绝不就死。”
不一会就见范行之抱着一个女子进来了,容探赶紧跑了过去,喊道:“朱笄!”
“她昏过去了,你别担心,还有呼吸。”范行之说:“赶紧叫大夫看看。”
容探立即吩咐人去找大夫。大夫很快就来了,替朱笄把了脉,道:“她的脉象很乱,老夫也诊断不出她是怎么了。不过看情形,大概很快就能醒过来,心跳过速,或许是受了惊吓的缘故。”
朱笄的神色的确特别苍白,嘴唇都毫无血色了,这些天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脸上还有血痕,十指指甲都裂开了。
容探在旁边守了好一会,忽然发现朱笄动了一下。他立即倾身过去,喊道:“朱笄?”
朱笄却并未睁开眼睛,只是神色痛苦,手抓着被子不肯松开,仿佛在噩梦之中。容探赶忙又叫了一声,见朱笄嘴唇干裂,便转身去端桌上的茶水,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旁边的李牧喊了一声:“小心!”
容探立即回头,却见朱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眼,那双眼却是血红得吓人。他惊的手中茶盏落到地上,朱笄便猛地扑了上来,咬住了他的肩膀。
容探吃痛,却没有甩开朱笄,只大声喊道:“朱笄,是我啊。”
朱笄却仿佛发了疯,咬着他不肯松开。李牧上去将她拽开,朱笄转而又去咬李牧,范行之已经吓呆了,道:“她这是怎么了?”
李牧死死按住了朱笄,朱笄拼了命的挣扎,却没能撼动李牧分毫。容探捂着肩膀靠过去,喊道:“朱笄,朱笄,是我们啊,我是容探。”
朱笄渐渐停止了挣扎,一双通红的眼睛却仿佛看不到人一般,容探惊的直起身来:“她……她是半尸。”
李牧却没有松开朱笄,接连又唤了几声。朱笄张了张嘴,喊道:“献臣……”
“是我。”
容探慌忙凑上去:“朱笄,我是容探啊。”
“少主……我……”朱笄忽然往外推他:“别靠近我,别靠近我,我……”
“你怎么了?”容探红着眼眶问。
“我不知道……我脑子乱的很,我……”
她说着猛地抬起头来:“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她的眼睛通红,抓住了容探的手:“少主,我杀了人,我活活咬死过一个人,我已经不是人了,他们给我下了蛊……”
“蛊?什么蛊?”
“那些半尸,不是行尸,而是蛊人,是被下了蛊虫的人,他们也喂我吃了蛊,我……我头疼的很,少主……”朱笄说着,眼睛忽然睁得老大,好像鲜血要从她眼睛里冒出来似的。
“朱笄!”
容探要去抱住朱笄,朱笄却突然拧了一下头,朝他看了过来。李牧在她扑过来的瞬间又按住了她,朱笄却已经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