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慌张的说:“师兄你快随我来,我爹救了个人……”
“狗娃!”刘家娘子呵斥道:“你胡说什么呢!你爹哪里救了什么人?!”
“娘,你别遮掩了,师兄是信得过的人!我爹救了个人在后头山沟子里!怕是有一段时间了!”菘蓝头也不回的道:“师兄,那人是刀伤,失血过多,现在已经开始有些不对了……呃……”菘蓝话未说完,人就已经被人提了起来,他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在哪?”菘蓝听了苏浅的话连忙指了一下方向,苏浅的轻功已至化境,提着菘蓝也不见丝毫吃力,近乎不着力的在空中急速掠过,不过几息起落的功夫就已经到了菘蓝说的那个山沟子里。
那里有个草棚子,门口站着一个汉子正四处张望着。
“爹!”菘蓝低声喊了一句,下一瞬苏浅就落在了汉子身边,已然推开了门进到了屋内。
那汉子看见门开了才知道进了人,往屋子里一看果然床前已经站着两个人,急忙道:“狗娃,你这是……”
菘蓝摆了摆手说:“爹,你先出去,莫要扰了师兄!”
简陋的草堆成的床上躺着一个血迹斑斑的人,胸口的衣物几乎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看样子应该是菘蓝之前检查伤口的时候剪开的,苏浅俯身给他把了脉,又看了看他胸口的刀伤,他摇了摇头说:“没救了。”
“师兄!你再……”菘蓝刚想说什么,就见苏浅拿出了他的金针,落手极快,却针针都落于要害,他喉咙动了下,就听见苏浅说:“这人和你家是什么关系?我封了他最后一口气,时间不多,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就快些交代。”
“是!”菘蓝应了一声,转身就去找他爹来。
苏浅落手又是一针,原本一动不动的人突然震了一下,随即双眼就睁了开来,苏浅看见他的眼睛的时候一怔——那是一双非常温润的眼睛,温和而知礼,它的主人在看见苏浅的一刹那就放松了警惕,并不因其身上累累伤痕满脸的血污而显得凶戾难言,他动了动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他笑着问:“这位先生,是您救了我吗?”
苏浅摇了摇头:“不是我……也没救成。”
“是吗……?那也多谢先生援手。”床上的抬了抬头看了看茅草屋粗陋的屋顶,似乎在回想一般的说:“我隐约记得……我逃了出来。”
“现在感觉如何?”苏浅问。
床上的人想了想说:“还不错……比我之前好多啦……”他话音未落,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看得苏浅眉头一跳,连忙一压他胸口某处大穴,“忍住别咳嗽。”
“为何?”
“你就只剩一口气,咳完了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