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闪身避开了一枝暗箭,目光看向暗箭来的方向——那里躲着一个人,正伸头探脑的看苏浅,此时被苏浅一眼捉到,吓得差点换了个房梁继续躲着放暗箭。
落凤自方才就一直被苏浅握在手中,苏浅抬脸笑了一笑,另一手便毫不犹豫的徒手洞穿了一名身侧的狼牙军的咽喉。一捧血花自那狼牙军脑后飞溅而出,他只觉得手上一热,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什么快意。
“老大!这里有个自己人!”房梁上的人叫了一声,并不重,看来那领头人就在不远处。
苏浅一甩手将尸体甩下,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他不再留手,瞬间包围着他的几个狼牙军便已经倒下了一大半,莹莹的泛着宝光的落凤自人要害处穿梭,粘稠的血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黏在了上头,遮住了那氤氲的光。
只一会儿,这厅内除了安庆绪以及他的护卫外,居然已是无人生还。
——不管是狼牙军,高官、文人、世族、妓子,皆有亡者。
自场中混战而出之人破位好认,不是满身挂彩,便是如同苏浅这般血染双袖——他出来时穿着的湖蓝水纹外套,此时已经瞧不出什么湖蓝的色儿了,皆是红彤彤的一片。
“你们这些汉人当真奇怪。”安庆绪站在场中大笑了一声:“连自己人都杀。”
“狗官杀了也就杀了,就当是为民除害了。”那个为首的穿褐色长衣的男子回答道:“至于其他人,死了就是死了,权当做命不好,谁让他们来服侍这里的狗官的?”
他说完,取出一坛酒仰头灌下,喝空的酒坛子往旁边一扔,顿时就摔出了一个清脆的响儿:“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郭狂是也!安庆绪!你的死期到了,等老子跟你裁出个胜负,去了下头,可别向阎王爷报错了人名!”
几个灰影落在一侧,不再攻击安庆绪一行人,像是在等待这领头人与安庆绪一对一单挑一次。
苏浅闲来无事,自一旁拉过了一张玫瑰椅,抖了抖袍子美滋滋的坐下,颇有兴趣的看着场中,就差拿把瓜子磕起来了。
正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这堂会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众人齐齐调转视线,此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子,一手提着一把金色的长剑,剑身观之如秋水一泓,她另一手拖着一张凳子,在众人凝视中将椅子往苏浅旁边一放,紧接着长剑‘咔擦’一声插-入地面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