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一手自然负于身后,袖袋中的落凤无声无息的落于掌中,他温和的笑道:“在下乃是长安人士,姓苏,单名一个浅字,籍贯自然也在长安。在下确有急事,小将军莫要为难在下。”
小将的眼神落在了苏浅身侧,随即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他一手摆了摆,十几名守城军无声无息的将苏浅包围在内,他脸上露出一个满是嘲讽的笑容:“是你跟我们走,还是我带你走?”
苏浅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只见落凤上温润有光的玉佩正悬在自己身侧,从那小将的角度,恰好能看见这一枚玉佩。苏浅大大方方的将落凤显露了出来,他略一思索便想到了关键的地方,没想到尽然是忘了这个——昨日他去杀安庆绪,用的也是落凤。
落凤这般稀世奇珍,举世罕见。落凤他用的顺手至极,他毁了衣物,藏了行迹,却从未想过要弃用落凤——而以落凤之珍奇,确实令人过目难忘。安庆绪见过,哪怕那时的落凤沾满了血污,独特的外形也足够令他铭记于心了。而今日的通缉令上没有提及落凤,应该就是为了麻痹他。
“还是不劳烦军爷了。”苏浅握着落凤,气度从容的道。他一时兴起就要杀至堂会,此时又合成惧怕这几个守城军?他若是要走,这世上怕也没有几个人追的上他的。
小将‘啧’了一声,道:“不识好歹!”
“阿蔑,何事在此聚众喧哗?”突然有人喊道。来人一身与这小将同样的银甲红衣,神色冷清端肃,端坐于一匹白马之上,手持银枪,他皱了皱眉,问道。
他见来人正是顾长行!
苏浅一听声音便知道是他。他眉目一动,弯了弯眼睛,笑道:“顾大侄子,你来了?”
“……”顾长行愣怔了一下,随即下马抱拳行礼:“见过苏小叔。”
“小叔到了长安也不通知我等一二,也好为小叔洗尘。”顾长行行了礼,露出了一个清淡的笑容。“阿汦若是知道小叔回来了,定然是高兴的。”
顾长行眉心有几道细细的褶子,眼下一抹淡青色,想来昨夜被他闹得也没睡好。
苏浅点了点头道:“我昨日见过阿汦了,见他不错,这几年有劳你多为照料。”
被称为‘阿蔑’的小将见他们寥寥几句之间透出的熟悉之态,神色渐冷,回道:“将军,此人与安世子所描述之人有五分相似,手中所持之物也与安世子所说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