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止,这样的话少说为妙,毕竟太子和二公子是亲兄弟。”赵高严肃地看着靳武。
靳武有些不以为然,王家的兄弟从来和仇人没什么两样,不过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厢嬴政出宫也的确和李蛟有关联。毕竟是自己儿子,被苛待成那副模样丢的也是自己的脸,庄襄王不可能不管不问,李蛟走后,这对貌合神离的天家母子第一次撕破了脸皮,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据停风台的探子来报,夏太后听了母家派来的人建议,有意效仿华阳太后。
华阳太后做了什么?她从赵国接回一个王子,一手捧他登上王位,自此过得逍遥而尊贵。
夏太后虽然不得志,但却是王上生母,即便是为了制衡,母族也在一日日壮大,若她提出养个宗室子弟在身边,只怕没人会拒绝。
一个女人有了念想,会比原先难缠十倍,他这个已封的太子,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相比之下,那个多病多灾的弟弟,也变得无关紧要了。
嬴政抿唇看向吕不韦,有些暗恼,他说了这么多,这人却悠然地打着棋谱,好像是他紧张过度似的。
“太子说完了?”吕不韦按了按绘着棋谱的绢帛,放下一颗黑子,这才抬头,微微笑道:“太子近来可觉得身边有什么变化么?”
嬴政看向他。
“初遇太子的时候,吕不韦锦衣华辇,太子站在道旁,穿着粗布灰履。”
吕不韦的声音很温柔,却让嬴政皱了眉,他本能地反驳:“但吾如今亦是锦衣华辇,你却要居于下首。”
吕不韦微笑,“既是如此,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嬴政若有所思,吕不韦接着道:“普天之下居于太子下首的人不计其数,太子把事情都做完了,他们……包括臣,又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