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和刑天如此激动的是在一株落珊树旁的草地上,倒着一头血迹斑斑的独角兽,那血肉模糊的颈部和被开膛剖肚的肚子说明它显然别想再活过来了。天地里除了玩家猎杀怪物以外,怪物之间也会由捕食、争夺领地、掠夺资源等问题而发生彼此间的撕杀和战斗,死亡后一定时间不会消失。而眼前这头已无生息的独角兽显然就是被其他动物给猎杀的,不过这里有什么怪物能把它给杀了呢。
我和刑天遇到最高等级的怪不过是三十二级的苍老树精,而那怪明显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主,怎么可能对这头独角兽下毒手,要说那红眼狐或狼蛛,我估计它们是有那个心,没那个胆,而嫌疑最大的骷髅蛾根本不可能造成这样残忍血腥的伤痕,那到底会是什么怪呢。
喝,我在这边看着独角兽的尸体冥思苦想,刑天这小子则一副满脸悲痛欲绝的样子趴在独角兽尸体上,那黄豆大的泪珠儿根本就不用辣椒粉催,直接就从眼眶里打着转啪嗒啪嗒往下掉,嘴里还哼哼地叫着:“我苦命的独角兽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就差这一点点啊,你就不能坚持到我来吗,可怜我还没好好看你几眼,见着你最后一面,你,你这一走,可让我怎么活啊。”刑天哽咽着喘了几口气,有继续说道:“我,我一定要为你报仇,你说,是谁下的手,你在天有灵就给我提个醒,我就算死,也得把它拉给你做垫背的。”
“靠,刚才你亲手挂了头独角兽怎么没见你落泪了,现在倒是大发善心了。你小子这么能哭,怎么没去给人家哭灵,这眼泪如水似的哗啦啦往下掉,赶明晓晓要是再跟你发狠,你就跟她来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得了。”我上前轻轻踢了刑天一脚说道。
“大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杀是送它升西天,别人杀是送它入地狱,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啊。”刑天被我这一说,眼睛如刹车般止住,站起身来就想和我讲道理。
“好了,好了,我可说不过你,好不容易看到的独角兽,却又给其他怪给挂了,不过咱们可要小心点,这怪能挂了独角兽,等级肯定不低,而且我们也是刚刚听到独角兽叫的,就被那头该死的红眼狐给拖了会时间,才来迟了一步。”我恨恨地说道。
听我这一说,刑天紧张地四处望了望,幽暗的丛林如同是一张无边的黑网,企图吞噬一切可见的光亮,微弱的月光从茂密树叶缝隙中穿透下来,勉强让人能够见物,小虫的低鸣声不时响起,感觉有几分阴森的味道。
“大哥,这里不会有什么boss吧,我看,要不,我回去点吧。”刑天心里有点发虚地看着我问道。
“嗨,怎么可能有boss呢,有我在,怕什么。就算有,咱也是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都到这地步了,怎么能深入宝林,空手而归呢。怎么着我们也得弄头独角兽回去风光风光才行,不达目的,咱誓不罢休。”nnd,我不知哪来的野性豪情,发出如此气壮山河的语句。
此话一出,刑天这小子也来了精神,眉毛一扬,发狠说道:“对,不达目的,咱誓不罢休,还是大哥你有气魄啊。”
我也为自己这几句精彩的言论而兴奋,就想靠到旁边的落珊树上摆个造型出来,不过看那树干离我挺远,只得作罢,不过上面垂下来的一根树枝倒是不错,就拉着它耍个酷吧。
我一手摸上了树枝,一手插着腰,两脚打出个优雅的交叉,要不是自己这模样不乍滴,不然绝对是一标准潘安再世的造型。nnd,我怎么和刑天这小子一样臭屁了。
不过这个树枝摸在手上的感觉怎么有点怪怪的,怎么那么滑滑的,顺顺的,捏了捏,感觉软软的,还有点微热,一点不象是个冰冷僵硬的枝条啊。我随手用力拉了两把,“扑”的一声,呀,好象什么东西被我拉了下来。
“大,大哥,你拉了个什么玩意下,下来了。”刑天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刚才他那还特刚毅的表情也一下子变得惨白,白得仿佛没有一丝血色,在漆黑的夜里清晰可见。
我笑着说道:“你小子见鬼拉,这树上掉下来的,能是什么,不会是个boss吧,瞧你吓得那样,真是胆小鬼。”可是当我转头一看,脸上的笑容顿时也如遇寒冰般凝结起来。
一头浑身如墨玉般漆黑,皮毛光亮,体型修长,两只深紫色如玻璃珠般的眼中闪着寒光,微张的巨口中露出两对锐利犬牙,嘴边还有残留的血迹,咽喉中发出闷吼的家伙在盯着我,而我手中还依然握着它那条长长的尾巴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