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大嘴一咧:“你不知道?!卓别林拍《淘金记》的时候让的丽泰.格雷怀了晕,八月份才生了个儿子,这老小子就喜欢吃嫩草,除了这位大名鼎鼎的璧克馥‘小姐’”
“璧克馥不是范朋克的老婆吗?!卓别林挖朋友的墙角!?”我不相信。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谁的墙角没挖过!”巴拉见过不怪地摇了摇头。
看着卓别林和璧克馥一脸亲密的样子,我不禁为范朋克叫屈。
“卓别林先生,欢迎你的到来!”虽然心里对卓别林早就鄙视了,但是礼貌问题还是要有的,我笑脸迎了上去。
旁边的记者都知道我和卓别林不合,见我迎过去,纷纷举起了相机。
镜头在前,卓别林不得不摆出他平时的那种谦逊的样子和我极为亲热地握手拥抱。
“你今天的电影不会让大家睡过去吧?我都失眠好几天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散场后我请客。”卓别林一边对着记者的镜头微笑,一边对我小声道。
“怕是会让你失望,卓别林先生,失眠可不是件好事,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了吧?”我哈哈大笑,对着卓别林和璧克馥大手一挥:“请二位进去观影。”
卓别林歪嘴笑了一下,露出讥讽的表情带着璧克馥进了电影院。
随着卓别林的到来,梦工厂邀请的贵宾悉数到场,我带着一帮主创人员从影院大门进去的时候,两旁的观众集体起立,电影还没有开始,掌声就铺天盖地地响了起来。
格兰特抱着麦克风在台上对观众叫道:“女士们,先生们,这一刻我们等得太久了!是不是呀?!”
“是!”人们齐声高呼。
“请安德烈.柯里昂先生给我们讲话!”格兰特这家伙偷懒偷得有水平,直接跳过发言环节,把话筒交给了我。
我拿起话筒,台下掌声雷动不少人吹起了口哨。
海蒂和莱尼站在下面看着我,脸上都露出骄傲的表情。
我站在台上等,等掌声停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梦工厂的第二部电影公映的日子,十分感谢诸位的捧场。”客气话还是要说的。
“这部电影,确切地说,不是我的作品,它是我、斯登堡、格里菲斯等人集体智慧的结晶,正是站在我身旁的这些人,这部电影才有诞生的可能。所以,请把掌声也送给他们!”
“啪啪啪啪!”人们对着格里菲斯等人鼓起掌来,长时间的掌声令台上的每一个人都兴奋异常。
“梦工厂成立以来,得到了市政府、法典执行局等各个方面的支持,对此,我代表梦工厂的全体人员向支持我们的人表示感谢。《求救的人们》和《色戒》完全不同,在拍摄这部电影的时候,有人对我说在圣诞上映一部内容凄惨的电影是会亏本的,有人建议我拍喜剧,因为大家都喜欢过个快乐的圣诞节。可我要说的是,梦工厂拍电影,不是为了赚钱,正如海斯先生说的那样,电影要对社会对人类的灵魂负责,我不怕亏本,不怕让观众在圣诞哭一回,恰恰相反,我认为广大观众最后会为这部电影鼓掌,我有这个信心!”
“我们已经看惯了银幕上的歌舞升平,看惯了灯红酒绿男欢女爱,没有人把目光关注到那些在饥饿、死亡线上挣扎的社会底层,现在是我们把脸转向他们的时候了,那些码头工人,那些乞丐,那些底层民众,我们该为他们坐点什么!”
“说得话!”
“好!”
台下的气愤被我煽动起来。
“下面,请大家欣赏电影。”
我带着主创人员在台上向观众鞠躬之后,搭幕拉开,影院里灯光熄灭,一束光线打到了银墓上,电影开始了。
我坐在海蒂和莱尼旁边,另一侧是卓别林。
影院里安静得很,马尔斯科洛夫、莱默尔、海斯、华纳兄弟等人个个绷直了身
屏幕,看过《色戒》的他们,对于我的电影早就持郑,更何况这部电影千呼万唤始出来,早把他们沟得神魂颠倒了。
我身边的卓别林则是一脸的不屑,看着屏幕哈欠连天。
第一个镜头,是黑屏,然后慢慢现出一段字幕来,大体介绍了一下码头工人的生活,指出这部电影讲述的就是他们的故事。
这段字幕,立即引起了观众的兴趣,电影中有字幕常见,可很少头一个镜头就是以字幕打头的。
我看见莱默尔翘了翘嘴巴,一脸的意兴阑珊。
字幕渐渐模糊,画面由黑转白,大雾,一片白茫茫的大雾,隐约可以看见雾中有什么东西,但是看不太清,随着时间的推移,风吹雾散,一艘木船静静地停泊在海面上,没有风,上面的帆纹丝不动,太阳一点一点从地平线上升起来,画面由暗转亮,镜头缓慢推进,呈现在观众眼前的,是一幅美丽的黑白油画。
忽然,一个全身褴褛的女人冲进了画面,她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烂不堪,头发蓬乱,她哭喊着(有眼泪的特写)在码头上奔跑,然后扑通一声跳到了海水里。
“噢!”电影院里的观众看到这个镜头,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诧的叫声,很多人纷纷议论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如此模样,她会不会死。
平静的海面上泛起了一个水花,那个女人再也没有上来,画面再次呈现静谧的状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那艘木船在没有丝毫征兆的情况下动了起来,原本空荡的码头突然填满了各种各样的衣衫褴褛满脸愁容的人(这个的效果是通过叠化处理的,这个技术此时算是先进技术。),接着,一队手持长枪的流氓混混从码头上的十几曾阶梯上缓缓而下,人群混乱了,他们奔跑,呼喊,场面彻底失控。
中间插入了很多特写,有抱孩子的惊慌失措的母亲,有瘸腿的老人,有买香烟的十几岁的姐弟,有扛着箱子的中年人,他们四散逃命,面露恐惧之色。
电影院里的观众被前后迥然不同的镜头震撼了,纷纷站起了身来。我身边的卓别林,也终于放下了他的二郎腿,把目光聚集到银墓上。
银幕上的骚乱还在继续,流氓混混门开始举枪。一个童车的特写,一个母亲推着童车跟在人群的最后面。流氓们开枪,人群中顿时倒下了一大批,其中就有那位母亲,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孩子,看着童车失去平衡自台阶上滚下。
“啊!”莱尼叫了一声,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接下来,银墓上是一场大屠杀,持枪的流氓混混和码头工人们行成两大分明的对立阵线,倒下,一边是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的眼睛,得意的笑容,一边是鲜血淋淋的伤口,喷涌而出的泪水,撕心裂肺的嚎叫。
全景、远景、中景、近景、特写、大特写,各种景别快速地交织在一起,让人喘不过起来,流氓们开枪射击、用枪托打、用脚踩,观众可以看到被击穿脑袋的妇女、把枪托活活打死的小孩,还有更多的,密密麻麻一声不吭就倒下去的人。
那个失去平衡的童车不停地出现在画面之中,成为焦点。
电影院里所有的人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他们全部齐齐站起,捂着胸口睁大眼睛看着银幕上的画面,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卓别林则不停地推动他的夹鼻眼睛,脸色严肃。
然后是童车中婴儿的主观镜头,童车离大海越来越近,前方就是一个悬崖,镜头摇晃颠簸,观众的心也随着越揪越紧,最后,在童车快要冲进大海的刹那,上面的一根带子挂在了悬崖上面的一个树枝上,孩子在摇篮里哇哇大哭,背景是辽阔浩瀚的大海,孩子张开的大嘴的特写,从它的嘴里,迸出了片名:求救的人们!
“上帝呀!”影院里一个中年妇女晕了过去。
开头的这场戏,8钟,大部分是我以爱森斯坦的《战舰波将金号》中的那个有名的段落“敖德萨阶梯”为蓝本创作了(爱森斯坦的这部电影此时还没有生产出来,历史上《战舰波将金号》的放映时期是在1925年的12月24号。),中间加入了许多我自己的创意和各种技法,要知道,“敖德萨阶梯”几乎被所有电影人赞为奇迹,有了这个底子,再加上我的各种处理,产生的效果可想而知。
马尔斯科洛夫、莱默尔等人骚动了!主教骚动了!观众骚动了!整个电影院骚动了!
卓别林的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他一屁股跌到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喘着起,直勾勾地看着我。
影片的开头,彻底将所有人多震住了。
不过,好戏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