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原本被整齐摆放地各种家具全部被搬动了起来,而且极其凌乱,房间里面都是三三两两地探员,他们或者蹲或者站,窃窃私语。
我们跟着那个警察穿过乱七八糟的客厅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面,然后我们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地一个穿着警服的人。
这个人,顶多五十岁,国字脸,脸上棱角分明。头发已经斑白,但是被疏理得整整齐齐,眼神冷漠,手里捏着一个雪白的手帕,最惹人瞩目的是他的那双皮鞋,擦得锃亮,几乎能够找出人的影子来。
“警长,这是我们发现的庞茂市长的一本日记。”一个警员走了进来,递过了一个本子。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就是那个新官汉克.普约尔了。
他看了看那个警员,没有用手去接,而是先用手帕包住本子的一角,然后把那个本子放在了面前的凳子上,仿佛那本子上面有什么传染病一般。
这家伙,竟然是个有洁癣的家伙。
不管怎么说,庞茂和我们几个人都是好友,看到这家伙如此对待庞茂的遗物,我们三个人都气愤了起来。
“三位,你们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情?我不是已经说了嘛,案件调查期间,闲杂人等是不能到这里来的。”汉克.普约尔把我们看成了透明人,专心致志地看那本日记。
“既然闲杂人等不能到这里来,那你为什么还让我们进来?”格兰特冷笑了一声。
不知道怎么的,这个警长对我们的态度的十分的不好,这让我们三个人都感到了一丝意外。
照理说,格兰特和甘斯一个是好莱坞荣誉市长,一个是法典执行局的主席,我怎么着也是个梦工厂的老板,别说是一个警察局长,就是加州州长斯拉里见到我们也得客气三分,这家伙倒好,根本就给我们什么好脸色。
汉克.普约尔的目光终于从那本日记中转移到了我们的身上。
他把我们三个人看了一遍,道:“本来我是不会让你们进来的,但是听说你们是庞茂市长的好朋友,所以让你们进来,顺便也了解一下情况。”
汉克.普约尔把手里的那个本子扔给了对面的警员道:“这本日记从今年上个月才开始记,他之前的那些日记你们没有发现吗?!”
“警长,庞茂市长的日记都放在他的抽屉里面,但是少了基本。”站在他对面的警察回答道。
“少了几本?怎么回事?”汉克.普约尔皱起了眉头。
那个
紧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在庞茂市长地抽屉里发现本。但是唯独不见了三本。”
“那三本?!”汉克.普约尔睁大了眼睛。
“1925年、1926年和1927年的三本,此外,今年的日记我们只在书架上发现了这个本子,不过只有从五月份开始记,前面的四个月没有任何的内容。”
“找!把他的那三本日记找出来!”汉克普约尔瞪大了眼睛。
把手下打发了之后,汉克.普约尔坐下下,脸色松弛了一下,看着我们三个人道:“庞茂市长的死,让我很是伤神。”
“警长先生。你们不是已经进行了调查了吗?难道没有什么结果吗?”海斯客气地问道。
汉克.普约尔冷笑了两声道:“调查是进行了一些,也有了一些结论,但是我们想做得细心一点。”
“那有没有什么结果没有?是什么人杀了庞茂?!”格兰特激动地问道。
汉克.普约尔面无表情地道:“虽然这个照理不该说,但是看在你们是他好友的份上我可以透露一二。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庞茂市长可能是意外死亡。”
“意外死亡!?”我们三个人同时叫了起来。
汉克.普约尔瞥了我们一眼,点头道:“不错,意外死亡。我们在卧室地阳台上发现了攀爬的痕迹,窗户也有撬动的迹象。很明显,凶手是从爬进来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地打斗痕迹,说明那家伙是趁着庞茂市长睡熟的机会下手的。下手之后,他拿走了房间里所有值钱的东西。然后逃之夭夭。”
汉克.普约尔点燃一支烟,走到窗户跟前,对着窗户喷了一口烟。
“你地意思是庞茂死在一个盗窃犯的手里?”格兰特睁大了眼睛。
“可以这么说。”目前我们正在做进一步的调查。”汉克.普约尔点
然后。他找过来的几个手下。开始对我、格兰特以及海斯进行讯问。问地问题都是关于庞茂的。我们三个人把我们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讯问结束之后,格兰特站起身来对汉克.普约尔说道:“警长先生。我们现在能不能见伊丽和她地孩子?”
伊丽是庞茂地妻子,他们只有一个女儿。
汉克.普约尔摇了摇头:“不可以。”
“为什么!?他们又不是你地犯人!他们有活动的自由!”格兰特顿时火了起来。
“格兰特市长,我要提醒你,现在我们正在办案,请你不要胡搅蛮缠!”汉克.普约尔根本不买格兰特地账。
出现了这样的局面,我和海斯都措手不及。
这个新任警察局长很不给我们面子,连通融一下都不行,我们是不是调戏过他老婆呀?!
“格兰特叔叔!”就在格兰特和汉克.普约尔顶撞的时候,从楼上跑下来一个小女孩来。
小女孩只有七八岁,穿着一件小黑裙,很是可爱,但是脸上挂着裂痕,看见格兰特直接扑了过去。
这是庞茂的唯一的女儿。
我转脸看了看楼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站在楼梯口,满脸都是泪水,这个女人,正是庞茂的老婆伊丽。
我们之间早就彼此熟悉,她也明白我们三个人和庞茂的交情,如今庞茂身死,看到我们三个人,伊丽悲痛欲绝,她走过来,一头扑进格兰特的怀里,嚎啕大哭。
这样的场面,即便是汉克.普约尔也没有制止的决心了。
“五分钟,你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汉克.普约尔看了看我们,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伊丽,你和孩子还好吗?”格兰特安切地问道。
伊丽抹着眼泪点了点头。
“警长先生,我们能够单独聊聊吗?”格兰特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汉克.普约尔。
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汉克.普约尔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不可以!你们面前的可是死者的家属,在案件没有明晰之前,让她们和你们见面就已经不错了。”
格兰特立刻咬牙切齿就要站起来,却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住。
“伊丽,庞茂发生意外的前前后后,你能给我们说说吗?”格兰特问抖啊。
伊丽看了看旁边的汉克.普约尔,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对格兰特说道:“那天埃利克很晚才回家,大概快到了午夜十二点了。他一个人回来,没有连司机也没带。回到家里我就叫佣人给他做了点吃的。然后我们聊了一会天,他说他累的,晚上还得批改一些公文所以就早早上了楼。为了不影响他,我和孩子到楼下的卧室里睡觉了,就留他一个人在楼上。结果早晨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出事情了!”
伊丽一边说,一遍忍不住落下泪来。
“夜里你们就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格兰特问道。
“没有。”伊丽摇了摇头。
说这句话的时候,伊丽看了一下窗外。
“先生们,这样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可以了。你们还是谈谈其他的一些话题吧。”汉克.普约尔又点上了一只烟。
我们又和伊丽谈了一会,汉克.普约尔就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命人把伊丽母女送上楼去。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伊丽突然转过脸来对我问道:“柯里昂先生,你的新片该拍完了吧?”
她的这句话,让我睁大了眼睛。
这话也太有点突然了吧。这女人丈夫都死了,竟然还关心电影?!
“刚杀青。”我低声道。
“那就好,要当心点,我还担心你又会被摇臂卡住呢。”伊丽说完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在带着女儿上楼去了。
我们随后也被汉克.普约尔请了出来。
三个人心情纷杂地坐上了车。
车子离开那栋建筑,在开出一条街区的距离之后,我们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相同的话:“这事情有点不对劲!”
“吱!”车子顿时挺了下来。
我们三个人看着彼此,脸上露出了同样的质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