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地方,实在是一个休息打猎的好地方。
我们在一个河湾扎下营地,然后这帮家伙就彻底疯开了,有人扛着猎枪去打猎,有的人则带着钓竿去钓鱼,女人们则在树上绑上吊床躺在里面看书、睡觉或者聊天。
开始我跟着亨利.沃尔索他们去打猎。打了不少的猎物,回来直接做烧烤。很是鲜美,有的时候。也跟着格里菲斯去钓鱼,河里面鱼多,而且非常大,被连人带杆拉到水里去的事情经常发生,但是这些鱼钓上来之后稍加收拾。味道肥美得让人大快朵颐。
就这么玩了几天,所有人都轻松了起来。
不去打猎或者钓鱼的时候,我就找一块向阳的坡地睡觉,躺在草丛里面晒着太阳听风吹,常常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一觉醒来就能闻到青草和泥土的气味,心情出奇地好。
两天之后。5月13号。我、格里菲斯、胖子三个人坐在河湾地一处平地上钓鱼。
往常一上午钓的鱼我们三个人都拿不动,这天却一条都没有钓到。
“奇怪了。今天这些鱼难倒都睡觉了?”胖子放下干脆把放在岸上躺倒在地。
“是有些奇怪。今天怎么会没鱼呢。”格里菲斯也打了个哈欠,躺了下去。
“今天天气这好,估计那些鱼也都忙着乐呵去了,谁还有空和我们玩。”接着我也躺在草地上。
三个人就那么躺着,谁也不说话,静静地享受着这份安谧。
“老大,我觉得这几天过得怎是快活。远离了大城市,远离了人群,远离了拿些纷纷扰扰,躲在这样地一个地方,山清水秀的,有阳光,有草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多好!这样地生活,这样的快乐,杰克.摩根那些人估计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胖子长出了一口气。
“所以说呀,有钱人不一定就会像咱们这样快乐。”亨利.沃尔索接道。
“亨利,我警告你这家伙,咱们也是有钱人!别的不说,就咱们从黑教堂抓出的那把钻石,就已经说明问题了!”胖子的一句话,让我们都乐了起来。
“胖子,你可真不要脸。”我摇了摇头。
“老大,你说说,你到底那天拿了什么东西?我不相信你什么都没拿。”胖子又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他问我起码有几百遍了。
我就是不告诉他。
然后我们就听到了汽车地声音。
“这样的地方竟然听到车声,真是扫兴。”胖子嘀咕道。
我和格里菲斯都笑了起来。
但是那车声不但没有远去,反而离我们越来越近。
“肯定也是一帮打猎的,真没有眼力劲!”胖子骂骂咧咧,但是依然没有坐起来。
那里车子离我们越来越近,最后在我们跟前听了下来。
“要是过来钓鱼的,奉劝你们离开,这里屁的鱼都没有。”胖子闭上眼睛懒散地回答道。
“老大,可算是找到你了!你们怎么都不在片场呀!”一个声音让我们三个人同时坐了起来。
转过身去,满头大汗的甘斯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这家伙看着我们,面色焦急,心急火燎。
“甘斯!?你怎么来了!?”我赶紧爬起身来。
“甘斯,你可算来对了时候。我早晨地打了一头鹿,那味道好极了,中午请你吃烤鹿肉,怎么样?”胖子嘻嘻笑了起来。
“谁稀罕你地肉!?”甘斯白了胖子一眼,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甘斯,你疯了!?”胖子好心好意遭到如此对待,立马火了起来。
“甘斯,怎么了?”我见甘斯如此模样,马上紧张了起来。
甘斯看着我,眼圈唰的一下就红了。
“老大。出大事了。”
认识甘斯这么久。甘斯还很少像这样当着我地面就眼泪汪汪,看着他这样子,我全身紧张,刚才的好兴致荡然全无。
“甘斯,出什么大事了?你可别吓唬我们!”胖子也不和甘斯唧唧歪歪地了,脸色都青了起来。
甘斯抽泣了一下鼻子,抬头看着我,道:“老大,赶紧回去吧!回去晚了,恐怕就见不到茂瑙最后一面了!”
“什么!?”听到甘斯这句话。我双腿一软,差点瘫下去!
茂瑙出事了!?
剧组放了四天地假。享受着阳光、草地和奇案所未有的宁谧,本来心情大好。但是甘斯的出现,如同一声惊雷在我们的头上轰然炸响,让我们顿时分不清东南西北。
看着眼眶红红的甘斯,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茂瑙出事了!?我来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怎么出事的!?
自从斯蒂勒那档子事情之后,我几乎隔段时间就组织这帮人去检查身体,茂瑙上次检查的时候,屁事没有,而且这家伙平时能吃能喝,身体结实,怎么可能出事呢!?
“甘斯。我是不是听错了!?”我问道。
“老大。你没有听错。”甘斯看着我道。
“那就是你骗我了。”我露出了自欺欺人的微笑。
“老大,你看我这样子。像是骗你地嘛?”甘斯看着我,眼泪都快要下去了。
我的心,终于沉了下来。
“甘斯,你说清楚,茂瑙怎么回事!?我们来地时候他不是很好的吗!?”胖子也不相信这个事实。
“你们说得没错呀,昨天还跟我一起吃饭,商量剧本呢!”甘斯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甘斯,别哭了!赶紧说清楚!”我地眼泪也下来了。
“车祸!车祸!”甘斯的一句话,让我目瞪口呆!
历史上茂瑙是怎么死的,我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但是经过甘斯这么一提,我算是恢复了记忆,没错,茂瑙好像的确是因为车祸!
我身体摇晃,一下子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胖子他们叫醒,醒来地时候,发现自己在营地里面,剧组里面的人围在我的身边。
“上帝呀!”看着湛蓝的天空,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营地之上,一帮人挥泪如雨。
梦工厂导演组的人中,我和每个人都交情身后,他们是我的部下,是我地朋友,也是我地兄弟和亲人。格里菲斯、都纳尔,我一直尊敬者他们,把他们看作是长辈,斯登堡、斯蒂勒这些家伙,我看成是朋友,无话不说的朋友,至于布烈松、维斯康蒂,他们都还进入梦工厂不久,因此大多数地时候,我是指导者,是他们尊敬的老板。
所有人中,茂瑙,是我的知己。
在好莱坞,所有人都认为在梦工厂的导演中,和我最像的人就是茂瑙。他的电影,他在电影上面的各种观点,和我极为贴近。
很多时候,我的电影中,一些其他人不能理解的东西,他理解。他是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但是大部分时间,我们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够理解对方。梦工厂导演组里面的很多人都担任过我的副导演,但是一些深厚的电影,一些独特的电影,副导演的人选我一定会选茂瑙,因为别人根本做不来,别人无法在思想上和我形成共鸣。
梦工厂的这些导演中,不管是斯登堡、斯蒂勒还是大卫.格里菲斯,都曾经拍过一些所谓的大片,虽然这些大片艺术性都还有,而且还很高,但是这么多年来,始终坚持拍艺术电影的人,在梦工厂,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茂瑙。
这一点,连我都不如他。
他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把心彻底交给电影的人,一个始终都敲着自己的骨头放歌的真正地电影人!一个艺术家!
有他在,梦工厂就始终有一面值得尊敬地艺术大旗,有他在。梦工厂的电影就始终多了一份神圣!
但是现在。甘斯告诉我再晚去一步就见不到茂瑙最后一面了,我怎么可能不心如刀绞!
“去机场!”我挣扎着站起来,低低地说道。
“老大,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的脸色非常不好!”胖子走过来担心道。
“去机场!”我吼了起来。
一帮人四散开去,卡瓦开过了车子,一帮人坐了进去。
车子一路飞奔向机场。
从机场,我们直飞洛杉矶!
“茂瑙,你可得等着我呀!”看着外面的天空、白云,我一遍遍地默念着。
“甘斯。茂瑙是怎么出车祸的?”我问道。
甘斯低着头,答道:“昨天晚上大概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他家里面喝酒,然后聊了很多的事情。茂瑙很开心,他还拿出了他的剧本让我看看,那个剧本我觉得很好。然后,茂瑙就接了一个电话。接完了电话,他就出去了。”
“电话?谁的电话?”我问道。
“弗里兹.朗的。”甘斯答道。
“弗里兹.朗?他那么晚了叫茂瑙过去干嘛?”我问道。
在好莱坞。茂瑙地朋友不是很多,主要是因为他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除了梦工厂地人之外,在好莱坞电影人中交的朋友寥寥可数。弗里兹.朗算得上一个。
茂瑙之所以和弗里兹.朗能够成为朋友,主要地原因是因为两个人都是德国人。茂瑙当初在德国还没有来好莱坞的时候,就曾经听说过弗里兹.朗了。后来弗里兹.朗来到了好莱坞,茂瑙对他的电影很是欣赏。因为同时德国人的关系。两个人彼此走得很近,关系很好。
所以弗里兹.朗和他有交往。我倒是不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