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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惩罚?(2 / 3)

“掷骰子赌大小!”景横波毫不犹豫,赌大小来得快。

庄家将骰盒舞得眼花缭乱,瞻之在左忽焉在右,连绵成虚无的光影,一众赌徒眼珠子滴溜溜随着转,乌黑里眸子闪烁着金银色的贪婪。此时景横波就算装男人装得粗疏也无人关注。

只有桌子斜对面一面容平常的男子,以手撑头,眼眸低垂,身体语言诉说着不关注和不耐烦。他身子甚至微微倾斜,避开了身侧一身臭汗的赌徒和身后试图献媚的侍姬。

当然,这紧张时刻,没人注意。

庄家手中骰盒已经舞到终梢,一个令人炫目的花活之后,砰,骰盒重重落下。

“押小!”一直凝神倾听的景横波唰一下推过自己的全部财产。

“哈,已经连出三把小,我可不信这个邪!”有赌徒不以为然。

景横波笑眯眯对他伸出中指。

一众赌徒各自押注,庄家双腮肌肉咬紧,霹雳大喝一声:“开——”

声音如炸雷响,震得众人都一呆,趁这失神一刻,庄家的小指悄悄伸入骰内……

桌子对面那撑头男子,忽然指尖轻轻一弹。

庄家手指一僵,便在此时,骰盒翻开。

再想动手脚已经来不及。

“小!”景横波尖叫蹦起,大喜沸腾兴奋难抑,一把抱住身边一个阿猫阿狗,就准备来个表达兴奋的贴面,“哦也——”

嘴唇离那幸运的家伙还差零点零一公分时。

面前那傻兮兮的家伙忽然不见了。

嚓一声轻响,景横波面前已经换了个人,青衣长衫,面容僵木,替代了刚才的阿猫阿狗,静静地矗在景横波面前。

景横波本来就没看身边是谁,不过是发泄心中欢喜而已,只觉眼前一花,似乎有变化,但也来不及看清。

“叭。”一声。

响亮清脆。

唇和脸颊接触零点零一秒,触及肌肤四分之一寸方面,抵达心湖深处三万英尺,深及灵魂尽头八千云路。

有一瞬间,两个人都木了木。

天地似乎在这一刻停息,喧嚣赌场,沮丧庄家,兴奋赌徒,媚笑侍姬,足够炸翻屋顶的各式纷扰吵闹,都在一瞬间定格,只留这一刻唇下清风琉璃月,颊上春雨杏花天。

一触即分。

景横波转开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不过一个和陌生人的欢呼贴面。

她笑哈哈捋起袖子,银票往桌上一拍,“再来!”

“再来!”

凝固的赌场又活了。

骰盒摇动,庄家鼓腮,红的白的黑的滴溜溜转,笑颜和怅惘同在,兴奋并潜藏同行,捋起的袖子雪白的手臂,转动的手腕艳美的红唇。

众生相,色相。

景横波若无其事听着骰盒动静,一双眼睛却终于有意无意地向身边一瞟。

身边刚才那被贴面的青衫人已经不见了。

景横波眼光忍不住又向后扫,终于在人群的尽头,看见他的背影。

步子不快,但不知为何眨眼便到了三丈外的大门,隔着纷扰的人群,她似乎看见他举起袖子,靠近颊边,似乎要擦。

她脊背抽紧,竟然忘记去听骰盒的声音。

“押大小!”庄家的声音令她一惊,急忙转眼看回赌桌,也没听清骰盒动静,胡乱押了大,再回头看那人,哪里还有人影?

她愤愤哼一声,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不过是高兴起来表达兴奋,以前在研究所也是经常的事,今天怎么这么心绪不宁,莫名其妙。

想着刚才,原本没打算亲上的,不知怎的鬼使神差靠了上去,那一霎唇下肌肤有点怪异,随即又觉得有热力逼上来,灼灼似火,像隔着一泊清冷的湖,看见对面深红的火焰。

之后便觉得温软,一霎颤栗从颊上透入唇底,连心都似颤了颤。

明知这是无稽的情绪,心意却似乎自有提醒。

景横波再哼一声,不明白一个贴面怎么就令自己心神不安,以前在研究所看球看兴奋了,经常逮着君珂文臻贴面,也没这么荡漾过。

神经。

她嘀咕一句,强迫自己收拾了情绪,嚷嚷着扑上去再战。

“小!”庄家开盘。

“哎呀怎么输了!”景横波沮丧地嚷,眼角又瞟一眼。

哎,刚才那混账,到底抹脸了没有?

……

高个子青衣人走出门去。

计划不如变化快,尤其是面对某个无厘头的女人,事情常常变得不可收拾。

他本来是打算亲自呆在赌场,看着那女人赢满口袋,再离开的。

而且刚才那女人如此疯癫,他更应该呆在一边,免得她看见人就投怀送抱。

然而那一霎颊上杏花春雨,她的香气透骨而来,似要唤醒他久已沉睡蛰伏的许多情绪,以至于他在那一刻不知是澎湃还是无措,竟只想迅速离开。

多少旧情绪,在那一刻无间的距离里,被哗啦一下翻开,在光天化日之下升腾里灰黄的烟气,遮没这从来掌握在他掌中的乾坤,他竟至迷茫,辨不清方向。

脸颊上那处肌肤,似乎有点湿,又有点干?紧紧地绷着,像还是有一双娇俏的唇,在爱娇地轻啜。

他觉得荒唐。

明明戴了面具,如何还会有这样细腻的感受。

他抬起手,要将那奇异感觉抹去,彷如抹平忽然褶皱的心。

手举到颊边,停住。顿了一顿,最终缓缓放下。

他出了门,望着远方苍青色山脉底拖出的一轮夕阳,轻轻叹息一声。

也许,出来太久了。

该让一切回到轨道了。

女王、国师、六国、八部、纷乱天下、暗流大荒。

……

就在某人受不了调戏逃跑之际,失去强人罩着的景横波,终于输了。

五十两本钱没了,后来赢来的五十两也没了。

瞬间就变成赤贫阶级一员的景横波吗,如同一切输红了眼睛的赌徒一般,抓着赌桌边不肯放手。

“没钱了?没钱滚蛋!”庄家吆喝着赶人。

景横波看看四周,输光了的没人借她,赢了的多半脑满肠肥,一脸淫笑,和这种人借钱实在丢份,和个帅哥还差不多。

她眼风四处乱飞,想寻个看起来顺眼又有钱还不会惹来麻烦的家伙做冤大头,不经意瞟到了楼上,一个苍白瘦弱的少年正趴在栏杆上,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

景横波的眼神迅速从他身上华贵的衣料、脸上从容的表情,以及他身后站着的神态恭敬的从人扫过,得出了“这是个凯子”的结论。

更重要的是,她认出对方身后的从人,穿的是这赌场里的护卫制服。

这少年,应该是赌场的主人,不然也有关系。

“喂,你到底还赌不赌?不赌把位置让出来!”庄家不耐烦地赶人。

景横波让开他的手,袍子一撩,一抬腿,跳上了桌子。

“哗。”底下庄家赌徒们齐齐仰着头,呆了。

楼上的少年脖子伸得更长,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

“喂!上头那个!你看看我的美貌!”景横波扯着脖子对上面喊,“老子这么美貌,你们好意思赢我钱,好意思出千?”

“好厚的脸皮……喂你说谁出千?滚下来!”庄家暴怒。

一堆人去拽景横波,景横波拢着袍子左窜右跳,大骂:“就是出千!老……子要是出千,你们早输得光屁股回家,在老子这个正人君子面前出千,你们有脸没有!”

“哪来的疯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城南赌场胡言乱语?”庄家怒极反笑,对着逼近的彪悍侍卫一挥手,“来人——”

“让他上来。”上头一个恹恹声音传来。

庄家神色一整,立即垂手躬身:“是!”

景横波得意地一笑,拢着袍子,风情万种地下桌,款款上楼去了。

少年摇摇晃晃地迎来,景横波一看他的脸,心中大呼:“小受!”

这位当真长了一张小受脸,苍白脸色,细细腰身,淡淡眉弯弯眼,风一吹晃三晃,说起话来轻言细语。

“在下钟情,还没请教公子大名。”钟受受难得这么有礼貌,细长的眼睛盯着眉目明媚的景横波,灼灼生亮。

景横波给他盯得浑身发毛,有点庆幸袍子宽大挡住了曲线,又有点遗憾袍子太宽大挡不住曲线。

对于这么一个性情阴柔的家伙,她不知道哪种性向更合适些。

“客气客气,在下景大波。”她一脸假笑,咳嗽一声,正考虑怎么开口借钱,或者光明正大赌一场赢回赌本,那钟受受已经一脸讨好的笑迎上来握住了她的手。

“大波兄弟,今日得见,真是上天所赐的缘分,底下兄弟不懂道理,冒犯了兄弟,你大人大量,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来,来,请兄弟往在下雅室移步一叙,让愚兄当面好生给你赔罪。”

钟情满脸春风,抓着景横波脚不点地地往里走,景横波想要拒绝,却忽然闻见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再一看,那看似软趴趴的钟情,动作很迅速地已经让人送上点心。桂花莲子粥百合糕水晶虾饺翡翠烧卖色香诱人,本就饿着肚子讨生活的景横波顿时便身不由已地跟上去。

底下恢复了热闹,众人继续开赌,没人注意到门口人影一闪。

景横波跟着钟情,没注意到那一大批随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然后她忽然发现,上三楼的楼梯口,竟然是空的。

没有楼梯?

钟情站在楼梯口,笑的得意。

“梯来。”他仰头,十分装b地曼声轻唤。

四面墙壁忽然轧轧连响,弹出无数横木条,转眼迅速拼接在一起,正是一个悬空梯形状。

“妙!”景横波赞,笑吟吟看着钟情,“你设计的,真牛逼!”

跟美国科幻大片似的,难为这古代边陲小镇还能看见这样的设计。

钟情苍白的脸上涨出兴奋得意的微红,嘴上勉力轻描淡写,“小意思。”

女人崇拜的晶亮的目光,总能令男人荷尔蒙大量散发,钟情现在神采奕奕,搀扶景横波踏上梯子时分外殷勤。景横波笑吟吟捏了一把他的脸,以示赞赏,钟少爷越发开心,目光灼灼如狼。

屋梁上似乎有影子一闪,不过一个低头看楼梯一个专心览美色,没人注意。

“就是梯子悬空,看着有点怕人。”景横波低头看看楼梯,可以看见下面两层的人头。

钟情笑得越发得意神秘,迫不及待地打了个响指。

“板来!”

啪地一声脆响,所有悬空木板突然横向滑出一截薄板,垂直往下一搭,咔咔一阵相连,完整的楼梯搭建完毕。

“奇思妙想!”景横波想不到还有这一层设计,瞪大眼睛惊呼,“你怎么想出来的!”

她语气里的真心夸赞连傻子都能听出来,艳美容颜因惊讶而眸光晶亮,肌肤透红,似蒙上一层珠光,温润又耀眼。

钟情欢喜陶然得似要飘起,笑道:“不过雕虫小技耳……梯板最近打过桐油,小心滑脚……哎哟!”

一句未完,猛然一阵怪风掠过,撞得他脚下一滑,一个倒栽葱,砰砰乓乓顺着梯子滑了下去、

景横波吓了一跳,赶紧奔下去扶他,“怎么回事?这楼梯不怎么滑啊。”

“我也不知道……”钟情满脸涨红,这楼梯打桐油还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根本算不上滑,他不过是想献殷勤去扶扶佳人玉臂,怎么就倒着了呢?

景横波伸手来扶他,黝暗的楼道衬得她手指根根如玉,从钟情的角度,正看见她浓黑鬓发边珍珠一样的耳垂,透着淡淡的粉红色,一边一个晶莹的小孔。

耳洞。

第一眼看见这个,就知道她是女子。

馥郁的香气在四周浮动,因暗室而越发鲜明,香气浓郁又自然,让钟情想起诸如牡丹芍药大丽菊之类的名花,这些以艳丽著名的花都不香,但不知为何,他就觉得她有牡丹芍药的艳,又有牡丹芍药不能有的芬芳,天意钟爱,自得完美。

钟情心中腾腾一热。

他是西康老帅的独子,自幼先天不足深居简出,过惯了苍白寂寞的日子,闲暇时,也只能凭借自己少有的天分,玩玩机关之术。因为身体原因,以往未曾想过女人,也没觉得女人有什么重要。

然而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也许,苍白惨绿少年,往往更易被风情独具,张扬于外的艳丽御姐所吸引。

钟情有点悻悻又有点欢喜地去接景横波的手指,指尖将要相触时,忽然景横波哎哟一声道“谁推我?”身子向前一倾。

两人手指交错而过,景横波控制不住身形,踉跄跌下一步楼梯,砰一声将正准备爬起来的钟情又撞了下去。

“啊啊啊啊……”钟情娇弱的小腰垫在楼板上一级级蹭蹭下滑,腰骨摩擦硬木发出可怖的嚓嚓之声。

“嘭嘭嘭。”他再次一路栽到底,大头朝下,裤裆朝天。

景横波手指含在嘴里,眼睛瞪得溜圆,觉得今天诸事不吉,或者应该先烧香。

她回头望望,楼梯口哪有人影?刚才一阵推在背上的怪风哪来的?

钟情哎哟哎哟跌在楼底,泪汪汪望着上头“哀上楼之多艰,长太息以掩涕。”

这回景横波不敢搀他了,钟情一步三摇地爬了上来,终于没再发生什么事,到了楼上钟情靠在楼梯口,气喘吁吁地道:“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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