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目光炯炯地向裴莹望去,裴莹被他灼热地目光看得脸更加红了,但她的心却在异常敏锐地判断张焕话中的真假,这个人情对她来说不大也不小,既然她与张焕已经有了婚约,那陪他出关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她不能容忍欺骗。
张焕虽是张家人,但覆巢之下,河东已经没有他地立足之地,而他要去河西,要么走陇右,要么借道河东绕远路,走陇右当然不可能,凤翔他就出不去,所以他才会投靠父亲,所以他才答应娶自己,裴莹当即作出判断,他说的是真话,他是要去河西!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裴莹忽然觉得胸膛之中有一股热血在沸腾,这是她从小的愿望,每当读到此句,她总有一种执剑出塞的冲动,虽然这是她的梦想,但是眼前这个英武的男子可以,而且他将是自己的.
裴莹忽然抬起头,毫不犹豫地道:“你要我什么时候走?”
“现在!”张焕温柔地一笑.
庆治十六年十月二十九,大唐皇宫发生地一场惊天大乱,天子李系被太后张良
随即张良也畏罪自杀,消息传出,震惊了天下,就圆以国之大乱,北防回纥南侵为由,派八万山东军借道陈留,在阳渡过黄河,兵锋直取河东,第一站便是平阳郡,平阳郡刺史张若锦当即开城门欢迎山东军北上抗胡。
与此同时,左相裴俊也以充实河东边防为由,派范阳节度副使裴仕率五万河北军从常山郡向河东进发,三天之内,连取朔郡、代郡、云中郡,段秀实派往此地的四万军在大将韩见的率领下,宣布服从裴相国的统一调度,加入河北军。
河东风起云涌,局势巨变,眼看裴崔两家的兵锋即将在太原相撞。
夜,长安下起了第一场冬雨,雨中夹杂着密密的雪点,寒冷而刺骨,一辆马车从裴府的大门前飞驰而过,门前又立刻恢复了寂静,可没多久,又一辆马车伴随着密集的马蹄声从远处快速向这边驶来。
书房里灯光明亮,裴俊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位左相大人非但没有为河北军势如破竹的胜利而高兴,反而脸上显得异常恼怒,他刚刚收到女儿裴莹写来地信,说要从戎出塞,为国建功立业。
“胡闹!”裴俊重重地一拍桌案,将旁边的裴明远吓了一大跳,在他记忆中,一向温文而雅地父亲是头一次发这么大地火。
裴俊气得胸膛起伏,十天前,张焕竟然在临走时把自己的女儿给拐跑了,并派人给自己送来一封信,使他不得不下令放张焕地天骑营出潼关,改成让他去河东郡阻挡崔圆北上,但事后,张焕并没有依约把女儿放回,而是带着她又渡过了黄河,可现在张焕居然放弃河东郡继续向北行,甚至连女儿也糊涂了,难道她不知道她是去送死吗?
“父亲,孩儿觉得这或许也是件好事。”旁边的裴明远小心翼翼道:“那张焕不是没有诚意投靠父亲吗?若妹子在他身边,这样一来,他也会就顺理成章地成为父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