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众让屋。
这时,一名负责保护裴莹地亲兵赶到张焕身边低声道:“将军,裴小姐有请。”
张焕点点头,回头对贺娄无忌道:“你带弟兄们去把官仓端了,把钱粮都分给弟兄们,然后埋锅造饭,半个时辰后若那县令还没有准备好房子,就给我赶人占屋!”
贺娄无忌应了一声,手一挥,带着一队士兵向县衙方向飞驰而去,张焕淡淡一笑,一掉马头来到裴莹地马车前。
自从向张焕表白后,裴莹倒变得羞涩起来,她大部分时间都藏身在一辆从延水渡口夺来的马车里,极少和张焕说话,渡河后一路西行,她总是长时间地倚在车窗,无聊地望着陇右冬日地景色发怔,眼看进了一座县城,她又不由有些担心。
这时,她远远地看见张焕过来,眼睛立刻变得明亮起来,悄悄地将车帘拉开。
张焕催马上前,向她抱拳笑道:“裴小姐,你可有事找我?”
“去病,你一定要约束好士兵,千万不能纵兵抢掠。”裴莹见两边士兵离得较远,便低声对他道:“河西只是你的第一步,你早晚要吞掉陇右,现在不比乱世,大唐极少有残暴之军,若你纵兵掠民,恶名必将传遍天下,将来你在朝堂上也会站不住脚,你要切记了,想要成就大业,必先取民心。”
张焕也是读书人出身,自然明白她所说地道理,可是一味讲仁义,也会苦了自
兵,使士气低沉。两者皆有利弊,关键就是要把握要不犯下奸淫和杀戮,其余小节尽可不必去过多约束。
他笑了笑便道:“多谢裴小姐,我会注意。”
裴莹见他听话,心中十分欢喜,可张焕左一声裴小姐,右一声裴小姐,也让她听得刺耳,有心让这个呆子唤个称呼。可又说不出口,她迟疑一下便低声道:“坐马车太无聊了,也无人说话,我还是想骑马,你看行不行?”
张焕心中求之不得,他微微一笑道:“向后地路我不会走地太快。你骑马也无妨。”
二人又沉默下来。一时都找不到话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张焕挠了挠头便笑道:“今晚我要等到斥候的消息才决定行动,出发时间可能要到后半夜了。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不如现在我带你去找一个宿处。”
裴莹地脸微微一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贺县令办事得力,在他夸张的恐吓之下,城南的百姓们纷纷收拾一些值钱的东西躲到城北去。不到半个时辰便腾出了一半县城给这支来历不明的军队居住,连贺县令也带着老婆孩子借住到城外的亲戚家去了。
到了夜里,天忽然下起雨来,夹着细碎的雪花,北风呼啸,十分寒冷刺骨,除了巡逻值勤的士兵,其他士兵早已沉沉睡去,整个县城十分寂静,但却充满了不安和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