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门口传来张焕侍妾杨春水焦急的喊声,“公子摔了一跤,哭得厉害,就只要你,你快去看看吧!”
裴莹一下子慌了神,她连忙抱过女儿,“去病,我去了!”
“小孩子摔一跤算什么,你们不要太宠他了。”
“我知道了,张使君!”裴莹娇笑一声,在张焕脸上亲了一下,抱着女儿出去,可走了两步,又娇媚地白了张焕一眼,撅嘴道:“你要走了,这几天晚上可要多陪陪我。”
“遵命,夫人!”
张焕望着妻子走远,他轻轻叹了口气,出神地望着窗外蔚蓝色的天空,今年他已经快三十岁了,颌下的青须也有半尺长,性格也更加成熟,感情也愈加深沉,笑容里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
在张焕书案左上角有一只玉匣,玉匣里放着一络青丝和一封已经发黄的信,他每天都要看上一眼,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虔诚的仪式。
此刻,张焕取过玉匣,打开,手微微颤抖着拾起青丝,将它贴在自己脸上,青丝上传来清凉的感觉,仿佛还能闻到崔宁身上醉人的幽香,三年了,她已经离开自己三年了,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回到自己身边。三年来张焕既渴望知道崔宁的情况,可又害怕听到她嫁人的消息,崔宁或者二夫人的字样,便成了他们家中地禁忌。任何人提到都要受到严惩。
不过张焕在前几个月。偶然从裴莹那里看到一封信,是长孙依依写来,信中提到了崔宁,说她在山东清河老宅照顾病重地父亲,三年来从不出家门一步,让他最感到欣慰的是崔宁对任何人的提亲都断然拒绝。
三年来,张焕全身心地投入到积累实力之上,埋头苦干。使陇右无论在军事力量、人才储备还是工坊贸易,都取得了极大的发展,尤其是前年在开阳、陇西、金城三郡实现了稻麦两熟以来,粮食产量得到迅猛提高;在去年,他又向朝廷以五万匹战马的代价。换取了军器寺库中的一万柄陌刀和一万套重盔甲。成立了大唐唯一的一支陌刀军。以西凉军第一猛将成烈为陌刀军统帅。
现在他兵精粮足,拥有带甲雄兵数十万、战将千员,抛弃韬光养晦策略的时机已趋成熟
“都督可在?”院子里传来了裴明远地声音,打断了张焕的思路,他立刻将青丝放回匣中,站起身来。
“明远,你是有什么好消息吗?”张焕见裴明远的眼中有激动之色。他微微有些诧异。
“都督。你还记得我刚来河西时,曾出使过回纥。”
张焕点了点头笑道:“当然记得。你还是在蛇鼠之辈的引荐下才见到回纥相国,又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