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一看!”严云十分诧异。对方应该看得见他们驻营。却并不惧怕,这是为何?
“严将军,不要吓着他们!”关英连忙在他身后大喊。
“放心吧!我有数。”严云带着一队士兵飞快地向火光处奔去。
约半个时辰后,士兵们抬着一名受伤男子飞奔而来,将他抬进营帐,请随队的军医治疗,这时,严云对快步来的关英笑道:“难怪他要点火。他原来是被狼围住了。在向我们求救呢!”
“他伤得重吗?”这是关英最关心的事情,这个人可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还好!他从石头上跳下。好像只摔断一条腿。”严云笑了笑,又补充道:“他说地是突厥语,我能听得懂。”
“我也能听懂呢!”关英急忙声辩道,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也会一点突厥话似的,他焦急的神态引起了周围唐军一阵会心的笑声。
关英挠了挠头笑骂道:“他,你们居然敢嘲笑主帅?”
哄笑声却更加响了,艰难行军六天,直到此时,唐军们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次日,那名被救的男子终于醒了,他叫做图尔克,就是热海旁边的贺猎城人,听说有人在这里找到了金子,他便和其他几个寻金人一起结伴而来,不料却遇到了狼群,其他同伴皆被狼群所噬,他被困于孤崖,幸得唐军所救。
从他的口中又得知,唐军目前所走的路线虽然艰难,但却是直线,比走弧线近了两百余里,真珠河其实已经距他们不足百里,过了右边的峡谷,再向前走二十余里便有一条河流,只要沿着河走,就能抵达真珠河。
唐军士气振奋,当天中午便整队出发,在向导图尔克地引导下,穿过一条狭窄的山谷,果然在行了二十余里后便看见了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流,从西而来,蜿蜒向北方流去,河流两岸长满了参天的白桦树,一群群羚羊和梅花鹿在河边饮水,虽然此时已是萧瑟的初冬,河流流量也小了很多,但从两岸潮湿而肥沃的土地,便可想象出春天时这里地动人和绚烂。
经过十天艰难和枯燥地行军,终于看见了流水潺潺和林木茂盛,唐军一时欢呼起来,关英一声令下,众唐军不顾河水的寒冷,纷纷跳下马,趴在河边尽情地痛饮和梳洗,一洗行军的疲惫。就在河边休整了一天后,大军列队沿着河向北行去,两天后终于走出山区。前方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河水清冽幽深,这里正是葱岭以东昭武九国的母亲河药杀河地上游真珠河,过了河便是平坦的草原,再远方则分布着白雪皑皑的群山,而在群山地背后便是神秘地碎叶古城。
九月二十日,当第一场初雪降临大地,四千大唐远征军渡过了真珠河,向那座充满了挑战和荣誉的大唐故城奔腾而去。
疏勒。亲王阿古什殿下与吐火罗总督阿罗斯关于大食军指挥权地争夺已经进入第三天,阿罗斯做梦也没想到阿古什会被唐军放回来,他更没有想到阿古什竟会铁下心来跟自己争夺大军的指挥权,在大战之前军队高层发生分歧,后果是极为严重的,身经百战地阿罗斯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为此,他已不惜与阿古撕破了脸皮。
疏勒王宫,受邀来谈判的阿罗斯脸胀得通红,他拍打着桌子。咆哮之声在宫殿内回荡,“我是受命于伟大的哈里发陛下来统帅征东大军,你只是一个使臣,无权掌握军队,没有哈里发的命令,我绝不会将军权交给你!”
阿古什面色苍白而阴冷,他斜坐在一张圈椅上,鄙视地望着这个粗鲁的老男人,他不会象他那样丧失风度,就象一只发情的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