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满面羞愧,王思雨率先半跪抱拳道:“属下知罪,请都督责罚!”
跟着王思雨。众人一齐跪下道:“请都督治罪!”
“给我吃药呢!把你们都治罪了,谁来打仗?都给我起来!”
张焕笑着摇了摇头,“以后有什么事不明白,当面问清就是了。不要在后面抱怨,害得我昨晚耳朵根滚烫了一夜。连觉也没睡好。”
众人都笑了起来,帐内的气氛一时和缓了,张焕随即又摆摆手道:“坐下吧!今天就在这里讨论一下军情。”
大家席地而坐,张焕沉思了一下便道:“我在一个时辰前接到了曹汉臣的急报,大食三万援军已经过了陀盘岭。大家说说,该如何对策?”
众人精神同时一振。围城打援是肯定的策略,但都督在这里提此事,其实就是在征询谁愿意领兵去伏击援军,张焕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三人站起来请战,一个是副将王思雨,另一个是牙将李定方。还有一个是枪兵主将梁庭玉。张焕见众人猜到了他的意图,便不再解释。他随即对王思雨和梁庭玉道:“此战甚为关键,大营这里我来坐镇,王将军为主,梁将军为副,你们二人带两万骑兵前去伏击大食军,要注意防备大食人的游哨,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遵命!”二人躬身一礼,快步向大帐外走去。
“都督,”成烈厚厚的嘴唇动了动,呐呐道:“属下该怎么办?”
“你?”张焕瞥了一眼他,冷冷道:“如果你只想当个小兵,那我准你上战场。”
夜色浓厚,连绵的葱岭一眼望不见头,在一条险峻地山脊上,一支约三千人的军队沿着又滑又窄的山道艰难前行,他们爬上一道山梁的最高处后,又从山地另一侧下到笼罩在黑暗中的逶迤弯曲地深谷,两天来,他们总是重复同样的路况,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曹汉臣站直身书,擦了一把额头上密密的汗珠,他们已经在山上走了两天了,两条腿筋疲力尽,累还是其次,最要命是这条密道实在太过于艰难,这条羊肠小道是镶在悬崖峭壁上,宽不过两尺,而且山体倾斜,众人只能侧着身书走,而在他们左边便是万丈深渊,加上山体已经结了薄冰,异常滑溜,也没有什么可扶持之处,稍微不留神便会掉下万丈深渊,事实上已经有二十几个弟兄坠崖而亡了。
这一段最艰难的山道他们已经走了三个时辰,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大家沉默着,全神贯注地留意脚下,唯恐一说话便会分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