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屋内传来崔圆有些苍老的声音。
崔曜快步走进书房,只见祖父靠在软垫上,身子已经十分虚弱了,崔曜心中一阵内疚,自己这些天几乎都没有好好陪一陪祖父,而后天就要
崔曜鼻子一酸,慢慢地跪了下来,给祖父磕了个头,“孙儿叩见祖父!”
“你这孩子。怎么行起大礼来了!”崔圆摆了摆手笑道:“莫非是不满祖父没给你压岁钱么?”
“孙儿不敢,孙儿后天就要走了,不能再伺候祖父。”
崔圆看着自己从小带大地长孙,心中涌起了一股舔犊之情,想着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崔圆地眼睛也微微有些湿润了,他向崔曜招了招手,“孩子,你过来!”
崔曜连忙爬到祖父身边,崔圆疼爱地抚摸的他地头笑道:“痴儿。此去安西少说也要一两年,也不知祖父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你可不要让祖父失望啊!”
听见祖父这句话崔曜竟失声哭了起来。他伏在祖父腿上哀哀泣道:“孙儿不去安西了,孙儿要留下来伺候祖父。”
“浑蛋!”崔圆忽然怒了。他一把推开孙子严厉地斥道:“这是我孙子说的话吗?象个女人一样,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崔曜连忙跪好,忍住心中的悲伤道:“孙儿知错了,请祖父责罚。”
崔圆盯着半晌,心中的哀伤也才慢慢平静下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知道祖父为什么一定要你去安西吗?甚至不惜厚着老脸乞求皇上。因为祖父已经看出来,大唐与大食对西域的争夺事关我大唐的战略利益,将是大唐二十年内最重大的事件,将来大唐的相国恐怕都会出自西域,而你只有在这次波澜壮阔地历史大事中磨练。你才有机会在数十年后再次登上大唐相国之位,才能真正使我们的崔家不会走向败落,你明白吗?祖父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你地身上了。”
崔曜默默地点了点头,“孙儿明白了。”
“不!恐怕你并不明白。”崔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慢慢从怀中摸出一枚美玉放在桌案上,“这是你地东西吗?”
崔曜的心突然砰砰!地剧跳起来,他这才想起,这是自己押在珠宝店里的玉,这几天忙于科举竟将它忘了,怎么会又到了祖父的手上?
“这块玉上有我的名字。谁敢收它?”崔圆瞥了他一眼。见他面带愧色,便淡淡道:“这是福宝记东主当天下午便亲自送来。因为你要科举,所以我也不提此事,我来问你,这块玉为什么会到了福宝记的店中?”
崔曜满脸通红,他见事情已经隐瞒不住了,便将自己给古黛买项链一事吱吱呜呜说了个大概,最后他一咬牙道:“孙儿和她两情相悦,求祖
他话没有说完,崔圆便狠狠地在桌上一拍,一阵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他腰都直不起来,崔曜慌了神,连忙上前给祖父捶背,崔圆却一把将他掀开,厉声喝道:“你给我跪下!”
崔曜心已经凉了,他慢慢地跪了下来,崔圆等嘶声气喘略略平息后,才颤抖手指着他道:“你糊涂啊!她是什么人,是一个偏邦异族地女子,而你是什么人,是我崔圆的嫡长孙,莫说是她,就是大唐的公主我也不会让你娶,我崔家是大唐第一名门望族,岂能让一个金发碧眼的番邦女子成为家族大妇,荒唐!你实在是荒唐之极。”
此时崔曜的心已经完全坠入了寒窟,他很了解祖父,他竟然说出了两个荒唐,那自己和古黛之事他就绝不会同意了,崔曜地热血忽然涌上了头顶,他赌气道:“孙儿功名未成之前谁也不会娶,这下祖父满意了吧!”
“哼!”崔圆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休想给我瞒天过海,我实话告诉你,你的终身大事不解决,我是绝不会闭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