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撬墙角的人,怄得愣是连晚饭都吃不下了。
周小曼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晚饭,送川川出体院大门。回来的时候,她就在公寓楼下碰到了孟超。
篮球少年拐弯抹角地打听:“哎,晚上跟你一块儿吃饭的是练什么的啊。我看着有点儿眼生。”
周小曼摇摇头:“他不练体育,是我邻居。”
少年差点儿没咬碎一口银牙,只勉强挤出个笑容:“噢,这样啊,难怪以前没见过呢。”
周小曼没在接他的话茬,只点头示意,上去放书包了。
孟超痛苦地纠结着眉毛。他怎么这么蠢呢,看到人家女孩子,明明有一肚子话,怎么就是说不出口来?
晚上原定的美术鉴赏课,教授有事没来,改成了形体训练。周小曼在练功房里,伴随着舒缓的古典乐,扶着横杆绷脚尖、提膝、弹腿。她想到了周文忠气吞河山的“芭蕾舞那是高雅艺术,练体操的都是没出息的人才干的事”,忍不住眉眼弯弯。
高级知识分子又怎样,世人皆有短板。上辈子的她,为了无法成为周文忠夫妻“那样的人”,而沮丧不已。这辈子的她,却觉得那对夫妻不过是装逼过头的笑话。
训练结束后,周小曼心情非常不错。她轻轻哼着歌,往门外走。
孟超守株待兔到现在,看见了人,却又怂了。队友一副活见了鬼的表情,朝他竖了个中指,鄙视你,看不下去了,走人。
可怜的篮球少年落了单,更加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让他产生紧张情绪的少女,却是不明所以的模样,微微皱着眉,试探着问:“你找我有事儿?”
孟超勒令自己手不要颤抖,奈何在少女清凉如水的目光注视下,他声音都在发抖:“那个,礼拜天有钢琴音乐会。我,我有多的票。那个,我们队里没人懂这个。我想,我想问问你,礼拜天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