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满看着周老太已经唾沫横飞,开始亢奋起来的模样,默默地在心中摇了摇头。
人要是将自己最后的尊严都直接从脸上揭下来,放在地上肆无忌惮地踩,旁人还真是什么也不能说。
陈砚青的父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贪财的他们见过,不把自己孩子当人的老人也不少,甚至逼死一个孩子,去贴补另一个孩子都不稀罕。于是这样的周老太,真不算多稀奇。可是,居然在丧礼上就如此不管不顾,却让他们感觉到了一种浓浓的悲哀。
冯小满第二天就回学校上课去了。
童乐在校门口碰见她的时候,就乐了:“哎呦,你可总算回学校了。你要再不来的话,我估摸着,我们班人都已经把你彻底忘光了。”
冯小满一看到童乐就大呼:“大侠,救命啊,这还有一个礼拜就要期末考试,这不是硬生生的把我往死路上逼么。”
童乐立刻做出老气横秋的模样,鄙视不好好学习的废柴:“这能怪谁啊?你在比赛场上是风光了,自然在其他方面就得吃点儿亏。你看看,就你这样,老师都不一定认识你。你还想拿到好成绩,那实在太丧尽天良,太没有天理了。”
冯小满正要翻白眼的时候,追着两人赶上来的石凯,闻言却认真地强调:“怎么可能?就冯小满这样的,咱班老师跟学生,有哪个能忘掉她?”
被点名的人立刻紧张道:“别,我可没做任何坏事啊,怎么从你嘴巴里面一说出来,好像我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大家都难以忘怀了一样。”
石凯脱口而出:“谁让你好看呢!好看的人,总是不容易被忘掉的。”
冯小满的白眼总算是翻了出去,她立刻表达对石凯鄙夷:“浅薄,你要看到我深邃有内涵的灵魂。”
童乐特别耿直地来了一句:“灵魂是看不到的。”
冯小满白眼都翻出花式来了:“那是因为你没有用心看。”
几人说笑着到了教室后,石凯特别主动地拧了抹布要给冯小满擦桌子。
冯小满吓得立刻往后退了两步,阻止道:“慢着,凯爷,您老人家有话好好说。这样,我会很恐慌的。”
石凯不好意思地埋头擦桌子,小声道歉:“那个上次我说大话了。我说了不让那个神经病的记者的采访出来,结果竟然慢了一步。连累你名声受损了,对不起啊。”
冯小满笑了,不以为意道:“嗐,这事儿啊。能怎么办呢?你总管不了别人养的狗怎么叫。”
石凯还要说什么,班主任已经到教室来了。冯小满赶紧催促他把抹布给她,擦干净桌椅,她好早点儿坐下来早读。
班主任见了冯小满,还有点儿惊讶。不过老师只是挑挑眉毛,没说什么。对体育生的要求,自然不能跟一般学生一样。冯小满一学期下来,也在班上待了没几天。她能按时回来参加考试,就已经相当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