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嫣儿长的随父亲,不像欧美人印象中的中国人那样长着一张扁平的脸,塌鼻子小眼睛,而是五官轮廓分明,鼻梁高而挺拔,眼睛大睫毛长,无论以任何种族的审美观来看,都是个小小的美人胚子。
帕西诺家族有个养子是中国人,这个小姑娘也是亚裔人,想必其间有些联系,既然不是黑手党的活动,联邦调查局也就懒得管了,胡乱拍了几张照片便开车回去了。
嫣儿被接到海边的帕西诺家族别墅,老头子带着全家人都在门口迎接,用蹩脚的汉语说道:“欢迎。”除此之外就不会第二句了,好在嫣儿受的是正规女校教育,家里常备英文家庭教师,早就练就一口地道的英语,交流起来倒也不算困难。
等了半个小时,门口一阵汽车轰响,小北回来了,他是从迈阿密驾机飞回纽约,又从纽瓦克机场开着一辆十二缸的梅赛德斯敞篷跑车风驰电掣一般赶来的,路上不晓得吃了多少罚单,光看屁股后面跟着的一长串警车就知道肯定不少。
这里是帕西诺家族的私人领地,自有保镖去和警察交涉,小北头也不回,径直进屋,见了妹妹开怀大笑:“嫣儿,你来了。”
在美国住了两年多,小北的气质发生了很大改变,十六岁到十八岁正是性格养成的阶段,美国人的大气豪迈和珀西诺家族的狠辣执着,都渗透到他的骨子里去了,这两年学业是完全耽误了,可打架开枪驾驶汽车和飞机,以及意大利人擅长的浪漫泡妞大法,全都是学业有成。
简单寒暄后,嫣儿拿出一封信交给哥哥,小北打开看了一遍,脸色大变。
“发生什么事了。”老头子察言观色,知道事情不妙。
“我的父亲……战死了。”小北的肩膀开始抖动,嫣儿也泪流满面,兄妹俩抱头大哭,悲伤的气氛笼罩在帕西诺家族,所有人都轮流和兄妹俩拥抱安慰他们,远隔万里身在异乡收到亲人不在人世的消息,还有比这更令人悲痛的事情么。
小北突然止住悲声,独自上楼,不到两分钟就提着行李下来了。
“孩子,你打算去哪儿?”老头子惊讶的问道。
“回国参战,为父亲报仇。”小北道。
“你最好先冷静一下,你走了,妹妹怎么办,难道你要把她一个人丢在纽约么。”老头子一句话就把小北劝住了,看看哭的泪人一般的妹妹,小北不禁叹口气,亲人都不在这里,嫣儿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了。
帕西诺老头子决定在美国为陈子锟举行追悼仪式,他花了巨款在纽约时报上刊登了讣告,用了半个版面来追思这位英年早逝的将军,其中不少篇幅是讲述当年他在抱犊崮营救欧美人质的英雄事迹。
追悼仪式在一周后举行,当年抱犊崮上被营救的美国人质有一多半都赶到纽约来参加,具体地点设在一处天主教堂,参加的人都穿着黑色的丧服,无比肃穆。
联邦调查局的汽车照例停在几百码外的街道上,用照相机把来宾全都拍下,汽车牌照记录下来,不过这回他们再次惊讶了,来的客人都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士,东部西部都有,看穿戴神态,不像是黑手党的朋友,倒像是常春藤名校开家长会。
“瞧,那是斯坦利参议员的女儿。”车里的特工放下望远镜咋呼道,“和她在一起的老头儿是谁,看起来不像是参议员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