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老臣觉得如今正是我大宋休养生息之际,断不可再有乱政之嫌,辽国与我国虽往有间隙,但如今却是已有盟约在身。老陈认为,如今重中之重便是这社稷之重。”太傅拱手说道:“如今若是我大宋能与辽国更近一步,那不管是金国还是草原的蛮子都已然不足为惧。”
赵性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直笑,他属实低估了这帮读书人的天真无邪,事到如今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来,倒是颇有点意思。不过他并没有打断,而是坐在那继续让他们说下去,毕竟这些日子他哪里还不知道打断根本没有用,他们一定会继续说下去,而且越来越带劲。
许是今日是一帮重臣在这说这些屁话,若是赵性一打断说不得明日就是他们徒子徒孙千百人跪在宫门前写血书了。
这种事能如何?大宋能用的人就这么点,难道一刀全给杀了?显然不现实的,所以赵性能怎么办?他什么都干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顶住一部分压力,实在不行让福王发动一场清君侧。
“若是我大宋能与辽国结成秦晋之好,能保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砚台突然就飞到了太傅的身边摔了个粉碎,众人抬头却是发现赵性坐在上面已是龙颜震怒。
但那太傅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官家,老臣字字句句皆为大宋考量啊……官家。如今福王殿下驻守庐州府,防的是谁?不是防的那金人、蒙古,正是防的是那辽国,致使友邦莫名惊诧,几次询问老臣为何如此。”
赵性气得浑身颤抖,他死死咬着牙盯着台下这帮该死的畜生,连呼吸都不平稳了。
而正在他骑虎难下时,外头的太监一声唱,说是太后驾到。很快一个三十多岁锦衣华服的妇人从外头走了进来,她虽是已经三十有四,却仍是风韵十足,就是那一双丹凤眼让人一眼看着便不是个温柔贤淑的样子。
文官集团看不上太后,但他们只敢逼赵性却不敢招惹这个女人分毫,所以这些老臣只是简单的见了个礼却并没有显得多热情。
她来到这边之后,倒是满脸笑容的往一旁坐了下来,不声不响的。
那些臣子见她不做声,便也摆出了井水不犯河水之姿,继续对赵性轮番轰炸了起来。
重点就是两个方向,削福王的权和与辽国联姻,甚至连人选都选出来了,是辽国皇帝耶律隆绪的长子耶律佛宝奴,未来很可能继承大统而且据说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这帮那样。
至于削福王的权,他们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首先就是重启节度使制度,王不领兵,将大宋三百军镇整合成十四州,命十四节度使镇守四方。
看他们那架势,不同意就绝对不离开,弄得赵性憋屈的坐在那里,进退两难。
正在这时,太后却是开口了:“福王领兵是先皇所定为祖宗礼法,岂能说撤便撤,不过这和亲之事倒是可以一提,不过此事还需太皇太后首肯,否则给她老人家气出个好歹,你们谁担待着?”
这话一出,那帮恳谈的老臣都哑口无言了,太皇太后如今已是耄耋之年,往后日子还有多久谁也不知道,若是真因为这个事把老太太给送走了,这帮文臣可算是惹了泼天的大事了,到时候就算是三十万读书人在城门口写血书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他们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