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能跑去哪里。”宋北云苦笑了出来:“我们在敌人大后方,到时路上一堵,我们就是瓮里的老鳖。”
倒是玉生他一脸镇定的看着宋北云:“有何事能是我做的?”
宋北云拍了拍桌子:“护好这个家,若是南昌城夺不下来,我会想法子带你们走。再不济一家人死一起好了。”
说完,他看向妙言:“抱歉啊……”
“说这种话,好感度减一。”妙言靠在旁边说道:“其实你们都不用慌张,如果小宋的计划能成,这里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自古南昌便是富庶之地,即便是围城也需三五个月才能破,那时朝廷的人早就过来了,而小宋说不得已经打到南宁了。”
“你太高看我了。”宋北云摇头道:“我尽可能的往外突,不让敌人完成会师。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如果我死在外头,玉生哥你得帮俏俏找个好人家。”
俏俏当时二话不说一个飞踢就踹了过去……
“哎哟……”宋北云捂着腰:“完了……腰子坏了。”
“啊?”俏俏信以为真,小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别理他。”妙言拽着俏俏:“你看他那死样子,就是在逗你。”
“不理你了!”俏俏哼了一声:“你总说些不吉利的话!”
宋北云拍了拍俏俏的头,然后深吸一口气:“其实我也是第一次领兵打仗……我比你们晃多了,九死一生好吗。”
“那你就不能说等平了叛就回……”
俏俏一句话还没说完,妙言直接捂住了她的嘴,笑着说:“童言无忌呸呸呸。”
宋北云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好了,今日初三,还有几天消停时间,多的都不要想了,静待佳音。”
五天,最后还有五天,这五天时间宋北云突然就觉得有些白驹过隙了,完全没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在天子印没到之前,宋北云做了几个大号的烟花,晚上带着俏俏他们放了大呲花,还一起包了饺子和汤圆。
之后大年初四那天,他再次上门找上了徐立的老爹,问他开口要了一千头羊一千头猪,徐立的老爹当然照办,不但如此还悄悄跟宋北云说,他这几日已经做好了准备,农场中囤了三十万石的粮食应对不时之需。
这老狐狸当真是嗅觉灵敏,他以自己的渠道还真打听到了一些风声,而在风起之前,他已经开始在琢磨退路了。
他说只要小宋能够夺下这座城,后续粮食根本就不用太愁,至少能管两个月,农场的产能保守估计能支撑那么久。
宋北云也不跟他客气,只是保证这次回去之后给他弄个红顶商人的名头,老头子当然不知道红顶商人是什么,但听宋北云那样子,想来不会是什么坏事。
“伯父,若是方便,你如今可以开始召集工匠了。”宋北云小声说道:“铸造弓弩、铠甲。”
他将一张纸条递给老头:“切记,不可外传。偷偷的干,声张的不要。”
“好说。”
一切都似乎妥当了,就等着那股东风来了,宋北云有个预感,明天那东西就会到,有了大统、正名傍身,有些事就容易许多了。
晚上时,宋北云坐在书房里夜观天象,他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南昌这鬼地方,邪门了还。”
而与此同时,赵性靠在龙椅上,他一丁点睡意都没有,皇后临盆在即,但整个南方都乱成了一锅粥,谁也想不到如今这最大的期望还真落在了那个怎么看都怎么不靠谱的宋北云身上。
但期望归期望,赵性也不傻,他就一个人……面对数万甚至十数万的叛军,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说不准还得提前给他立个衣冠冢。
一想到这,赵性就觉得那老歪脖子树的栽种迫在眉睫……大宋要完啊。
“官家,该歇息了。”
“那边有信来吗?”
“回官家,没有。”
赵性仰过头去,长出一口气:“完了完了……”
“官家,吉人自有天相。”
“天相?要不你且去试试,单枪匹马对战十万叛军。”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