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璘突得笑了起来,然后鼓起了掌,“堂弟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我这做兄长的可真是佩服。”
说完又看向身边的侍卫们,淡淡道:“你们把剑都放下吧,既然堂弟说我把人藏起来了,那就让他找找看,我这到底有没有他要找的人。”
他在李氏的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城内也有他的人,没人传来事情有变的消息,故而沈恒璘心中很有底气,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等的就是沈玦赶来。
沈玦黑着脸,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开始搜查驿站,而自己则是一辆辆马车不放过的查看起来。
驿站很小,马车也不多,一下子就看完了,沈恒璘好整以暇的看着,脸上一直挂着淡定的笑容。“如何?堂弟可是找到了?”
“你以为把她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沈玦派人将将军牵了出来,沈恒璘看到这漆黑的獒犬就想起了自己上回狼狈的样子,瞬间淡定的神色就狠厉了起来。
在场的侍卫们都没见过如此庞大的獒犬,还以为是什么猛兽,下意识的就慌了,被窦廉瞪了一眼才咬着牙的坚持着。
沈玦摸了摸将军的大脑袋,然后松开了绳索,将军抖了抖身上漆黑发亮的长毛很是威风,然后就睁着一双大眼睛,一步步的朝着沈恒璘去了。
沈恒璘倒也不是真的怕这獒犬,只是上次险些被咬破喉咙的记忆实在太深刻了,那是他头次距离危险这么近。
故而将军晃着尾巴在他身边转的时候,沈恒璘感觉到了同样的恐惧。
尤其是它长着大口,露出里面锋锐的獠牙在他的脚边蹭的时候,冷汗开始顺着他的脊椎骨往下流,沈恒璘克制的握紧了拳头,神色中有了一丝的慌乱。
“堂弟这是做什么?”即便是他隐藏的再好,声音里还是透露出了不安。
沈玦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恍然大悟的高声道:“哎呀,我都忘了,大堂兄上次被将军咬了,定是怕它的,都怪我记性不好,险些惊扰了大堂兄,不过大家也不必惊慌,我的将军鼻子灵,从来只咬心怀叵测之人,我这次也不过是让它来找人,大堂兄多担待。”
沈玦这指桑骂槐的能力可是一流,这几乎是指着沈恒璘的鼻子骂他居心叵测了,他的话音落下,沈玦带来的人就一齐笑了起来,其中的讥笑之意太过明显。
窦廉可忍不了,马上就要替自家殿下说话,就被沈恒璘给拦住了,朝他摇了摇头,他回话才真是说明心里有鬼,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神色。
看沈玦也不回话,沈玦就失了讥笑他的兴趣,然后喊了声将军,它才摇着尾巴奔回到了沈玦的身边撒娇。
沈玦再次摸了摸他的脑袋,“不玩了,去找人。”
只见将军闻了闻沈玦手上的布料就汪汪的喊了几声,然后朝着一个方向飞快的奔了过去。
众人就看着它绕了一圈最后在一辆马车面前停了下来,再次汪汪汪的叫喊了起来,沈玦朝着沈恒璘看了一眼,那眼神像刀子一般的锋利,什么也没说就一步步的朝着马车走去。
那辆正是装着人的马车。
七姑看到他们过来,又看见这凶猛的獒犬,一副受惊了的样子探出了帘子,“殿下,这是出了什么事?”
原本七姑是打算拼死也要拦着沈玦的,但沈恒璘朝她摇了摇头,她就顺势的跳下了马车,小跑到了沈恒璘的身边。
“堂弟想要找人,那就让他找吧。”
沈玦掀开帘子看到已经燃尽的一小段香,仔细的看了一圈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放下了帘子。
“看来堂弟的这畜生鼻子还不够灵,堂弟下回带它出门可要小心了,别什么时候被自家的畜生咬了可是得不偿失了。”
沈玦黑着脸没有说话,听着阿冰来报都找过了没有人,就打算收队要走,刚往回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返了回去一把掀开帘子,眼睛盯着边上的那个箱子。
沉声道:“把箱子给我打开。”
很快就有两个曲部上前将箱子搬了下来,七姑下意识的上前了一步,沈恒璘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她才恭敬的又退了回去。
而同时,沈玦已经命人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果然躺着一女子,只是侧着甚至瞧不清她的样子,沈玦却已先发制人,“大堂兄人就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沈恒璘按照之前所计划的回击,“我不知道这位姑娘为何会在此,你们有人知道吗?”
其他随从都是摇头说不知道,“奴婢们不知,这个箱子早上的时候还是空的。”
身边的七姑马上猜测道,“可能是哪家的姑娘爱慕我们殿下,趁着宴席之际躲进了马车中,为的就是跟我们一块上京,若真是世子要寻之人,世子应该自省一番,为何会逼得这位姑娘躲到我们这里。”
沈玦低头看了一眼箱内的人神情凝重,“爱慕?寻求帮助?那就是大堂兄承认与她相识?”
“七姑说的没错,既然是在我的马车上自然是与我相识。”
“若是我要将人带走呢?”沈玦抬头去看沈恒璘,两人的视线交错,颇有些争锋相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