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那个老滑头现在也不想趟这浑水了,来之前老夫去找过他,这老滑头却避而不见,现在满朝文武当中,除了老夫再不会有一个人替你说话了!王朴啊王朴,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死到临头了!?”
“死就死吧。”王朴不以为然道,“人生一世,草长一秋,谁还能不死?”
“你……”陈新甲差点没被王朴气得背过气去,忍了好久才忍下胸中怒气,说道,“王朴你听好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你,那就是娶了长平公主!只要你成了驸马爷,刘宗周他们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奏不死你了!”
陈新甲这话可不是瞎掰,如果王朴真成了驸马都尉,那他就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他先抗旨再劫法场的事情,朝中的御史言官们可就管不着了,这事得由宗人府来管,至于宗人府怎么处理,那还不是万岁爷一句话的事。
王朴道:“陈大人,我好像没说不愿意娶公主殿下吧?”
“你……”陈新甲气得差点破口大骂,可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说道,“王朴,老夫不管你和那烟花女子之间有过什么海誓山盟,也不管以后你们会保持什么样的关系,可是现在,你必须把她给休了,然后再娶公主殿下为妻,你听明白了吗?”
王朴冷然道:“陈大人,我还是那句话,娶公主殿下我乐意,可要我休了圆圆,没门!”
“你……”陈新甲忍无可忍,勃然大怒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
王朴哂然道:“我就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
陈新甲气得胡子乱颤,干指着王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有你掉泪的时候!”
摞下这句话,陈新甲转身就走,王朴淡然道:“陈大人一路走好,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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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东暖阁。
王承恩哈着腰进了门,向正在批阅奏章的崇祯帝禀道:“万岁爷,陈新甲刚去了天牢。”
崇祯帝头也不抬地问道:“他去天牢做什么?”
王承恩道:“陈大人是去劝王总兵的,让王总兵休了刚娶的那个烟花女子。”
崇祯帝握朱批的手忽然顿住,抬头问道:“王朴怎么说?”
王承恩颤声道:“奴婢……奴婢不敢说。”
崇祯帝怒道:“说!”
王承恩说道:“王朴说他愿意娶公主殿下,可要他休了那烟花女子,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