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后日。”
邓瑛闻言,垂下眼沉默须臾,弯腰提起炉上的水,轻道“行,我知道了。你们照司监的意思安排。”
覃闻德跟了一步问道:“督主,这件案子,是不是就从北镇抚司过到我们手里。”
邓瑛点头,“是这个说法,不过只这是一个内廷的特案。东缉事厂仍无审讯的常权。”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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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直房内的杨婉刚披上褙子,撑着榻面坐起来,撩开一半的被褥,把绸裤退到膝弯处,想要替自己上药。
比起腰腹上的伤口,腿上的伤口虽然严重,但是杨婉自己能看得见,上起药来也要顺手一些。她正要伸手去拿医官摆在桌上的瓶罐,门上的锁却响了,杨婉抬起头朝门上看了一眼,慌地要缩回被褥,谁知却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失了力,身子向下一番,便从榻上摔了下来。
邓瑛一把将门合上,上前蹲下身将杨婉从地上抱起,朝外道:“把门锁上。”
说完又道:“扶我肩膀。”
杨婉疼得喘气,却还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快要滑下膝弯的绸裤。
邓瑛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等一下我帮你。”
杨婉耳根通红,却也不敢再乱动,悄悄地把手缩回来,抓着邓瑛腰上的系带,“看到了吗……”
“什么?”
杨婉抬起头,见他轻轻地抿着唇。
“我……”
“看到了。”
他怕她说出来后会自辱,忙应下她的话,说完将杨婉轻轻地抱回榻上,托着她的腰帮她抬起下半身,将几乎滑至她脚腕上的绸裤提回。绸料摩擦着伤口,杨婉忍不住皱眉,邓瑛见她难受,只得放轻手上的动作,“是不是疼。”
“你快一点就没有那么疼。”
邓瑛收回手,僵硬地站在杨婉面前,“我不能让宋云轻过来……”
“我知道。其实她不能来也好。她没你脾气好,见我这样,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杨婉打断他,也有开解他的意思。
邓瑛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伸手拿起医官留下的药瓶,看着瓶身上的名签沉默不言。
“在想什么。”
杨婉靠在榻上看他。
她还在发烧,脸色潮红,眼眶也有些湿润。
“我刚才……”
“别道歉邓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