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传来书本合扣和推拉桌椅的声音,“你自己伤到没。”
杨临叹了一口气,“手好像扭到了,下巴磕花了,其他没啥。”
“那被撞到的那个人呢?伤得厉害不?”
“都是开的两个滚滚儿的,能厉害到哪里去嘛。但是我看他当时站不起来,估计腿上骨头遭了,没事,我肯定要把他赔得巴巴适适的。”
那边似乎正在下楼,但声音却提了上去,“你少不当回事,医药费就不说了,人家的误工费,护理费都要好好赔,你认真问问别人,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本地人。”
杨临听了这话,转过头来问躺在边上的我,“兄弟,我看你都不给家里打电话,你是本地人吗?”
我摇头答应道:“不是,我是北京人,来成都出差的。”
“哦,那你是做什么的?”
“建筑。”
我刚说完,谁知杨临直接问了一句:“结婚了没?”
“啊?”
我正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听电话那边喊道:“哥你在问什么!”
“没问什么,哎呀不说了,你赶紧来吧,开我的车过来,车钥匙在我家的冰箱上放着。路上小心一点。”
“那你的卡呢,放哪儿了,我一并带过来给你。”
杨临有些尴尬,压低声音道:“我哪儿知道你嫂子把卡放哪儿,你先救个急吧,等你嫂子回来哥马上就还你。”
都江堰这边的医院床位很紧张,我被安排在了走廊里的床上躺着,杨临是轻伤,没有床位躺,只能坐在我对面椅子上挂水。他似乎工作上很忙,虽然嘴巴还肿着,但坐下来以后就一直在打电话。
处理事故的民警跟他说不上话,只好过来问我,对于事故的处理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
我撑着病床稍微坐正了一些,跟民警说:“刚才你们已经帮我协商的很好了,我没什么别的要求。”
杨临放下手机对我说:“我发现你这人也太好说话了。”
我笑道:“难不成应该讹你。”
杨临拍了拍脑袋,“我全责,也没啥好说的。对了兄弟,反正也是坐着,聊几句吧,你将才说你是搞建筑的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是。”
“在哪儿工作呢。”
“在北京一个国企下面的设计院。”
“哦。”
杨临倒是对我挺感兴趣的,接着又问道:“具体是做哪个方向?”
“建筑抗浮。”
“抗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