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出一个借口,李慢侯心里惊讶。
忽悠其他军官一起守城,这话他对见过的每个军官都说,抱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想法,其实没指望太多,没想到还真有死脑筋的,还是昨天才刚进城的一个武将。
姚统制这时候才想起洗脸来,匆匆跑出去了。
李慢侯又跟另一个文官聊了起来。
这人叫做晏孝广,是晏殊的曾孙,晏殊除了是一个大词人之外,还当过宰相,也算是名臣之后,可惜科举没考上,找关系推荐,当了扬州尉,这是一个负责抓捕盗贼的官员,显然是武职,可怜晏殊的后人需要人推荐才能当官,还当了武职,那就说明真的是胸无点墨的家伙。可是身材看着却很高大,据说也会武艺。不过李慢侯没见过他的水平。心想也高不到哪里去。另外两人是旧相识了,因为这个晏州尉,正是负责带领扬州乡兵的头子,有过接触。
“李统制有何打算?”
晏孝广问道。
李慢侯反问:
“晏大人有何打算?”
晏孝广道:“当然是为国守土了!”
历史上这个人是带着弱兵护送赵构,被金兵追上后,力战而死的。现在赵构不是皇帝,他也没有护驾的职责,况且赵构早跑了,他想护驾也不知道去哪护去。这倒是李慢侯不经意间改变的历史,改变了太多。
听着气势,李慢侯颇为感慨,全城官员都跑了,这么一个小官,却要守土。
有意试探:“守得住吗?金兵凶残,不可力敌啊!”
这道理是官员们的共识,也是他们逃跑的强力借口,不是不想打,实在打不过,所以才要保住有用之身,给别人一个理由,也给自己的心一个解释。
晏孝广道:“有死而已!”
李慢侯又叹又气,感叹的是有气节,气恼的是只有气节。
你倒是拿出主意啊,动不动就死。
李慢侯道:“要死你死,我还要活。”
晏孝广拉住李慢侯的铠甲:“李统制。我看你的人马未乱,你不守扬州,扬州必破啊!”
李慢侯估计刺激他:“守扬州有什么好处,我得护着公主避祸去。”
晏孝广道:“公主。女子也!扬州。国土也!孰轻孰重乎?”
李慢侯喜欢抬杠:“公主,吾主也!扬州,异乡也!安有弃故主,而守异乡之理?”
晏孝广被气的哑口无言,却没有办法,在他眼里,武将做到李慢侯这份上,也值得人敬重了,如此艰危的时局,不舍旧主,难能可贵,但国土与女子相比,这些粗鄙武夫,就真的分不清轻重了。
晏孝广急的转圈,突然叫道:“好好好。我给你好处,我给你十间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