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床古道:“你的人摸清了克烈人的后路吧?那你们就出击吧。”
李床古笑道:“早就摸清了。谁能比我白鞑靼人对阴山更熟悉?”
白鞑靼人在这里游牧了几百年,轮熟悉程度,东藩军都比不上他们,更何况才来过几次的克烈人。
克烈人的大后方在阴山北麓的草原上,他们带了大量妇幼,打仗带妇幼奇怪吗?对游牧民族来说,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妇幼是他们的后勤,负责放牧,他们走到哪里,牧群就跟到哪里。
这一次克烈人并没有倾巢而出,因为支持不了。春夏间,夺取了阴山牧场后,白鞑靼部一直在哪里放牧,吃光了牧草,克烈人南下只能刨草根,能养多少牲口。没有牲口,就没有战士。
除非他们能靠大草谷维持,可河套现在空旷无垠,燕王的人都在黄河边上,而且都在城边,很容易坚壁清野,再说了,他们要大草谷,也得进入河套,目前还在夹山里呢,荒草倒是有一些,谷子吗,梦里有。
阴山对克烈人来说是阻碍,对白鞑靼人来说,却是通途。因为最好的路都在东藩军手里控制着,那些大型要塞,可是对白鞑靼人敞开的。
李床古这次亲自带兵,尽起两万骑兵,其中有五千都是十一二岁的少年。但已经能骑马,能挥刀,只是还拉不开硬弓。还有五千是一些头发戴白的老牧民,老幼都是去敲边鼓的。真正能打的其实只有一万人,这一万人将清扫留守的克烈战士,然后留下断后,让老幼将克烈人的妇孺、牛羊牲口全都赶走。克烈人一旦来追击,这一万人将会把克烈人引入有伏兵的山谷。克烈人如果不来追击,他们的妇孺和牛羊就姓白鞑靼了。
李床古前一半任务完成的很出色,轻松击败了不到三千的克烈人战士,然后上万白鞑靼牧民到处抓牛羊牲口。
对于汉人来说,抓这些四散的牲口简直无法想象,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有窍门的,他们能准确的辨别出羊群中的头羊,马群中的头马,抓住这些头羊、头马,其他慌乱的牲口慢慢平静下来后,就会主动跟上来了。
人其实更好抓,草原上的妇孺一般不太会逃跑,因为他们知道,敌人一般不杀她们,只要顺从,就能活下来。只不过换一个丈夫而已,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就好像西军习惯了家家有寡妇一样,草原女人也习惯了经常换丈夫。
所以妇人护着孩子,在帐篷前等着,等着胜利者来把她们领走。这一次胜利者不是克烈人,换成了白鞑靼人,她们就老实的跟着走,甚至帮忙赶着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