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道:“如此说来,我东洲铁骑就无用武之地了?”
折彦文道:“非也。东洲铁骑如大王手中之箭,张弓不发,才是上策。东洲铁骑威名在外,这威名足以为大王取利。要取天下,则需斗志,不需斗力!”
“张而不发,如何取利?”
李靖疑惑。
折彦文道:“大王只需虚张声势,则东藩、朝廷相斗之时,必然竞相拉拢大王。大王不需一兵一卒,可索取东洲之地,西之十二都,东之九军州,唾手可得。二虎相斗,倘若一死一伤,则大王可收渔翁之利。若两虎皆伤,大王更加有利。”
西岸十二都开发已经二十多年,加上几次淘金热之后,人口已经十分稠密,早就没什么跋扈的生番,生番不是被消灭了,就是被同化了。十二都户籍人口高达两百多万,是一口巨大的肥肉。
东岸九军州,则是宋朝廷开发的,开发时间只有十来年,甚至还比不上大平原开发早。但因为面朝大海,加上宋王朝势力雄厚,光是流放刑徒,每年就有十万人口。平均每年两三次的农民起义是流放的主力,因此九军州的人口也超过百万。
这可都是确定无疑已经在东洲扎根的移民,而不是金溪岭那几十万淘金客。因此如果能吞下东西海岸,李靖的势力无疑将大大膨胀起来。
他不由心动,但一想,朝廷、东藩内战,他只是得到东洲,还是很不甘心。如果可以,他更愿意让别人来东洲经营,他回中州去,哪怕不做皇帝,做个藩王也行。
李靖心有不甘的问道:“若是朝廷、东藩两败俱伤,小胥难道也没有机会?”
最好的形势,就是朝廷和东藩内战,但谁也没能吞掉谁,打的两败俱伤,他这个坐收渔利的人,能否一口吃掉两只鹬蚌。
折彦文叹道:“很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朝廷和东藩的根基,都不是大王可比。除非大王能励精图治,东洲之根基比如今强势数倍才有可为。”
李靖考虑了很久,折彦文说的虽然不全和他的心意,但他知道,这些建议都很中肯。他不是一个膏粱子弟,他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他亲临战场的阅历,甚至比他父亲还丰富。他父亲起兵至今,传言刀子上没有见过一滴血。而他是亲自杀过人的,他可以亲眼看着生番剥人皮而习以为常,他父亲绝对做不到这一点,他那些兄弟也绝对做不到。如果不考虑出身,他其实是最适合继承燕王基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