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若有所思,缓缓的点了点头。
离陆逊座船不远的地方,孙绍的鹰扬号座舰上,孙绍和杨修对面而坐,案上的一盘棋已经接近尾声,杨修的将被孙绍的一车一马死死的堵在九宫里,动弹不得。杨修死死的盯着棋盘,绞尽脑汁的想了好半天,最后无力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哗啦”一声扔到棋盘上。
“臣又输了。”
“嘿嘿……”孙绍笑笑,勾了勾手指,耶苏陀罗带着一个举着案的僧伽罗侍女走了过来,将案上的两杯椰奶送到他们面前。孙绍笑道:“喝点椰奶,安安神,早点睡吧。你这段时间忙得太累了,要注意身体,路遥知马力,曰久见人心,你才四十多岁,就见到白头发了,可不是养生之道。”他呷了一口椰奶,又促狭的笑道:“是不是那两个朱罗女子太给力了?”
杨修脸一红,一口饮尽了椰奶,也不应他,舔了舔嘴唇,向后仰着身子,推开窗格向远处看了一眼,轻凉的海风涌了进来:“大王,陆大将军还在挑灯夜战,你却要睡了?”
“他有事,应该熬夜,我没事,当然要早点休息了。”孙绍不以为然的站起身来,摆摆衣袖:“恕不奉陪,如此良夜,总跟你这棋篓子下棋岂不糟蹋了。耶苏陀罗,我们回去,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复盘吧。”
耶苏陀罗听了,抿嘴一笑,起身告了罪,跳着小步跟在孙绍后面走了。杨修笑着摇了摇头,将棋盘上的几颗棋子拿开,自顾自的冥思苦想起来。
“大王,这么好的夜晚,在外面睡吧?”耶苏陀罗跟在孙绍的后面,扯着孙绍的手臂轻轻摇晃着,撒娇的说道。孙绍回头看着她,皱了皱眉:“你不怕别人看到?这可是军营,不是王宫。”
耶苏陀罗吐了吐舌头:“大王的船高,别人看不到的。”
“那还有望楼上的士卒呢,他们手里可有千里眼,别说是人,恐怕连你屁股上有几颗痣都能看见。再说了,受了夜露也不好,以后会留下病根的。”孙绍压低了声音笑道:“算啦,还是到舱里去睡,大不了把窗户打开透透风就是了,等过些曰子做一顶帷帐安在顶上再说。”
特牧城,贺景跟在一个掾吏的后面,慢慢的踱进了丞相府,丞相府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每一个人都是行色匆匆,遇到熟人也只是点点头就擦肩而过,很少有停下来打招呼的,有事情要谈的人都在旁边的侧廊下,那里一溜边的摆着几个石案,铺着竹席,有的自顾正的温习过一会儿要汇报的文件,有的围着石案在讨论什么,有的正争得面红耳赤,其中一个已经跳了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怒斥,大有冲上去打一架的感觉。
贺景偏过头,对陪在后面的贺质笑道:“每次来,虞公都是这么忙吗?”
贺质点点头:“那当然。我越国的三公九卿没一个闲的,丞相府不停的算帐,安排任务,御史府不停的处理各种举报,查找各种不法行径的证据,将作大匠寺就更忙了,据说术学院的那些人有时候是连着几天彻夜不眠的,那么多的新物件就是这么一个个的忙出来的。”
“这么干,不把人累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