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牧野不想办法,几个时辰后,等待洗砚的就是刀起头落。
昭阳公主冷哼一声,莲步轻移,趋近苏牧野。
她眼底散发幽幽青光,像是水草遮掩的纵横沟壑。
“我要什么,克己哥哥不是一直都清楚吗?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告诉克己哥哥一事。
众人都知,吐蕃使者向父皇求娶我,这次来行宫就是为了挑一个人替代我嫁去吐蕃。
挑谁,父皇和母后其实心里有数,我懒得管,但是克己哥哥不知道的是我跟父皇求了个恩典,能指一名小姐同嫁去吐蕃作媵妾。
克己哥哥,你觉得我会指谁去呢?”
昭阳公主仰面骄傲笑着。
夜风盛起,吹拂昭阳公主宫装丝纱簌簌作响,她突地一挥衣袖,倚身落去苏牧野膝上,薄香袅袅,飘散入鼻,魅影魂魂,不吝风情。
昭阳公主回转面目,妩媚笑开:“克己哥哥,你瞧我耳朵上的金玉耳坠好不好看?
等会儿你要亲手为我摘下,待……再亲手为我戴上可好?”
口中娇笑,宫纱裹挟的细腰不断舞动,灵活如蛇。
苏牧野面色雪白,眼里含着一抹兴味:“谁为湘君找来的金玉耳坠?
我十分好奇。”
这副金玉耳坠乃他亲手为叶凤泠戴上,特意叮嘱她不可随意更换,就是为了保证神机影卫在行动中,如果遇到叶凤泠不会失手。
万没想到,自己的用心最后成了洗砚的催命符,成了别人制衡他的寒刃。
叶凤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牧野瞳仁飞速变幻,又飞速回趋正常。
昭阳公主瞧着他的侧脸,开心又自得地笑起来:“不就是克己哥哥你么,不好意思直接送来给我,就托别人特意送。
说起来,我真该感谢叶三小姐,如果不是看到她耳上的金玉耳坠,我也想不起来戴我这副。
既然是如此美丽尊贵的东西,我绝不会允许别人跟我一同享用!”
“话说回来,克己哥哥怎会喜欢那种弱不禁风模样的,怕都不够你的一回合之战。”
昭阳公主有些不自然地说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