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遹冷哼一声,幽幽的看向大内官。
见到皇帝司马遹这种表情,大内官心中一凉,额头上,背上的冷汗马上就流了下来。
“奴婢,奴婢这就去拿。”
他知晓,今日就算是将自己的性命赔上了,皇帝都是不会改变心意的。
既然是如此,那自己的小命,还是要顾及一些才是。
拿来红丸,司马遹一口便吞服下去。
“去将鲜卑、匈奴、西域献来的美人唤过来,朕要大杀四方!”
这豪气自然是冲天的。
但通过红丸大显神威,这又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事情呢?
没过多久,太极殿正殿之中,马上响起来靡靡之音。
不过没过多久,这些声音百年有消息了。
“让这些人滚出去!”
“诺。”
大内官连忙从殿外快步走进来。
“你们快出去。”
那些从鲜卑,匈奴,西域献来的美人一个个都将自己的衣服穿戴好,小心翼翼的出了大殿。
陛下坚持的时间,已经是越来越短了。
看来这红丸的药效,都不如何够用了。
“去找方士,寻来更好药效的红丸。”
大内官愣了一下,他此时是想要劝阻一番的,但看到皇帝司马遹这几乎是可以吃人的眼神,他直接就是将要说的话给吞回去了。
“诺。”
“另外,去将中书监燕王司马彤,还有尚书令王衍,三公曹羊玄之,尚书侍郎王敦他们唤过来。”
将这些人都召见过来?
大内官知晓这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奴婢这边去传召。”
没过多久,司马彤,王衍,羊玄之,王敦等人便到了大殿之中了。
这太极殿大殿虽然已经是收拾过了,然而皇帝司马遹云雨之后的气息,却是还残留些许的。
众人脸色虽然稍有异常,但这话,肯定是不敢说出来的。
“齐王简直胆大包天,居然想着联系异族人,攻我社稷,一日不除齐王,朕心头大患便一日难除!”
不知道说得太激动了,还是怎么,司马遹满脸潮红,都不自觉的咳嗽起来了。
“咳咳咳...大内官,将鲜卑人送来的信件与尚书令他们一看。”
“诺。”
陛下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每日都吃红丸,这身体能好到那里去,那才奇怪呢!
大内官心事重重,将信件送到尚书令王衍手上之后,便回到司马遹身侧了。
“若是广元侯在的话,便可以为陛下分忧了,而且,陛下也听广元侯的话。”
大内官心想。
只可惜现在广元侯去屯田了,这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回到洛阳的。
唉~
想到此处,便是大内官,也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尚书令王衍看完信件之后,脸色大变,然后再传递给燕王司马彤,再是王敦,羊玄之他们。
众人看完之后,已经是少顷之后的事情了。
“陛下...这个齐王,当真是胆大包天,拿天下黎庶与祖宗基业于不顾,还想着引狼入室,将祖辈辛苦打下来的江山转手送人,实在是可恶!”
燕王司马彤作为宗亲,自然是有发言权的了。
只见他捶胸顿足,看样子恨不得是将齐王生吞活剥了去。
“燕王莫要气坏了身子。”
司马遹对燕王的反应很是满意。
“尚书令,此信你如何看?”
王衍沉思良久,之后才抬头说话。
“陛下,此是齐王的阳谋,他与匈奴人,鲜卑人,河间王,成都王,还有益州的羌氐都送来信,但现在只有鲜卑人将信送到陛下这边来,局势,恐怕是有些不妙了。”
这也是司马遹担心,或者说是愤怒的原因。
异族人倒也是算了。
但成都王,还有河间王,司马遹自诩对他们算是不薄的了。
现在居然也生了异心,要对付他?
“尚书侍郎有什么高见?”
司马遹没有将自己的表情显露出来,自然也就没有将自己的态度表明出来了。
当了快一年的皇帝,司马遹对如何当皇帝,已经是越来越熟练了。
这喜怒不行于色,只是其中最基本的技能而已。
王敦想了一下,说道:“齐王估计也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想到这一招,这证明,豫州那边,淮南王做得还不错,既然知晓齐王与这些人写过信,陛下只需要笼络宽慰被齐王写过信的人就可以了。”
王敦的方法,自然是想要将潜在的敌人变成自己的朋友了。
“臣下也以为,尚书侍郎所言不差。”
羊玄之凭借羊献容得到皇帝的恩宠,如今已经是备受皇帝重视的臣子了。
是故在这关乎国家大事的密会之中,他也能够出场,并且可以发表属于他的意见出来。
“只是淮南王在豫州,也没做出什么成效出来,广元侯在豫州的时候,可是将汝南国与梁国都拿下来的,现在又被齐王占了去,这派去扬州的人,也没有出兵的意思,亏得朕以为淮南王与吴王有些关系,可以从中援手,不想做得连广元侯都不如。”
哼!
皇帝司马遹冷哼一声,他对于淮南王,可是不满意的。
这丢城弃地不说,还一直想要要粮,现在洛阳的粮草,都快空虚了。
若非是广元侯去屯田,来年可能会补充些粮草,现在的司马遹,恐怕已经是要愁死了。
“齐王汇聚大军,号称百万,南征军不过十数万而已,现在不是齐王的对手,也实属正常。”
“当日...或许便不应该将广元侯换下来。”
司马遹心中有些后悔,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若是广元侯在,他会给朕怎样的建议呢?
司马遹在思索这个问题。
只可惜,广元侯的脑子只是长在广元侯头上,若是他知道广元侯脑袋里面想的是时候,他也就不用面前的这个酒囊饭袋了。
“那就按照你们的意思,以怀柔的手段,其他人或许不必如何,但成都王....他如今便在河内,我需要他拿出态度来。”
成都王手上有数万人马,而且就在洛阳头上。
如果成都王不表明他的态度,司马遹那就只能将他当做齐王一党来处置了。
而当做齐王一党,像赵王一般被囚禁都是小事,人头落地,也并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