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荥阳。
王生在荥阳等待着在阳翟的消息。
果然!
今日清晨,便有快马来报。
王生接过这快马禀报,打开布帛之后,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个齐王,当真是破釜沉舟啊!若非我谨慎,恐怕已经是着了这老奸巨猾齐王的道了。”
与王生所想一般,齐王果然是诈死。
张弘派兵围住齐王宫之后,直接破门而入,直接在宫中找到了老齐王司马冏。
当然...
还有齐王的一百死士。
只是这死士即便是再忠诚,再悍不畏死,那也只有一百个人。
此事掌握阳翟城防的张弘,光是在城中,就有五千人,更不用说在城外营寨,还有两万五千人了。
一百人对三万人?
即便是这一百死士各个武艺高强,都不顶用。
是故...
在杀完死士之后,张弘直接控制住了大小齐王,以及一干幕僚部众。
只可惜里面没有宗王,否则的话,王生的业绩也会变好看不少。
毕竟在皇帝眼中,宗王是心腹大患,而宗王死得越多,他之后削藩的时候,压力也就越小。
其实...
皇帝现在也是在变相削藩了。
到了现在这个局面,除了河间王司马颙之后,宗王之中,几乎没有多少手握兵权的宗王了。
皇帝的削藩,已经是达成一半了。
“既然齐王已经被擒,这种好消息,自然是要快些传递到陛下那边去的,这件事便交由先生润色一篇了。”
张宾点了点头。
“此事便交由在下了。”
对于王生来说,齐王一死,他的处境就变得尴尬起来了,尤其是他现在击败齐王,已经是有泼天之功了。
皇帝要如何封赏?
几乎无可封赏。
最起码在爵位上是这样的。
在爵位上,王生要是再上一步,那便是公爵了?
但公爵之位,其实是不常有的。
毕竟你能成为公爵,往上成为王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如今的西晋,可是没有异姓王的。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回雒阳...
便有可能被皇帝处理的风险。
但...
好在他现在已经是有些势力了,又有如此功勋,他在军队也有声望,皇帝司马遹未必敢拿他如何。
最关键的是...
在北邙山上,王生的三千死士还在不断的训练之中。
这手中的兵刃,才是王生自持的自信。
说起来...
如今天下一半的兵马,王生手掌控过。
至于真正的亲信,其实也快有十万人了。
十万人...
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
皇帝如何傻,也不至于真的在雒阳对他动手。
当然...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我广元侯是西晋一等一的忠臣,是陛下最忠诚的臣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
要让皇帝知晓,从心底里认可这一点。
所以说,演技很重要。
.....
雒阳的皇帝司马遹,当然不知道王生心中的想法。
但是...
在知晓前方战事大捷,平定齐王之乱,乃至于生擒了齐王之后,皇帝司马遹几乎是要跳起来了。
即便是在之前知晓广元侯已经是将齐王打残了。
要将齐王彻底击溃,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但就连皇帝司马遹,也没有想到这个时间来得这么快!
广元侯!
“广元侯当真是朕的爱卿,我大晋的柱石!”
即便是之前再怎么修炼帝王心术,息怒不形于色,但是现在...
这种事情如何不形于色?
“快,传朕的诏书,广元侯平乱有功,赏食邑三千户,录尚书事,封大司马大将军!”
说到此处,皇帝司马遹尤其觉得封赏不够。
“广元侯已经是一等县侯,便封赏其子为临淄侯,也为一等县侯,另外擢升广平公主爵位,由郡公主,升至国公主....”
皇帝司马遹正在兴头上,各种高规格的封赏,简直是像不要钱一般,一个接着一个。
听到皇帝如此,大内官额头上都冒出细汗来了。
他眼神狡黠,转了一下之后,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陛下,广元侯如今尚且在荥阳,未曾归京,这封赏之事,不若等广元侯班师回朝之后,再行议论?陛下觉得如何?”
大内官没有说皇帝封赏过于丰厚了。
而是换了一种说法。
毕竟...
这封赏之事,却是是要等广元侯班师回朝之后再来做的。
当然...
以皇帝司马遹的聪明程度,以及他对大内官的了解程度,他自然是知晓自己面前这个奴婢的想法了。
是嫌他这个做皇帝的封赏太过了?
不过...
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如此封赏,也只有汉武帝的时候,汉武帝对卫青,对霍去病才能如此豪横的了。
广元侯,何尝不是他的卫青?他的霍去病?
这种封赏,如何算得了什么?
“既然是封赏,自然是要封赏多一些。擢升广元侯做齐国公爵。”
齐国公?
大内官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
“只是..这个公爵之位,可没有设置的先例啊,陛下如此做,确实是逾矩了。”
逾矩?
司马遹轻轻摇头。
“你错了,这个公爵之位,之前还是有不少人做过的,最起码,魏武便做过魏公,而我文皇帝,也是做过晋公的。”
听到皇帝司马遹这句话,大内官额头上的冷汗是止不住的冒出来了。
你也得先看看,这个魏公是谁,这个晋公是谁罢?
那都是乱臣...
呸呸~
那可都是枭雄啊!
广元侯岂是这样的人。
“陛下如此,岂不是将广元侯放在火上烤?”
不想司马遹此时眼神却是阴沉下来了。
“有一点你倒是说中了,朕便是要将广元侯放在火上烤一烤,好好看一看,广元侯这块金子,被烈焰灼烧之后,里面是金色的,还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