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戎却是铁打不动。
“我听说洛阳最近兴起了两种烈酒,是消散的良品,可是?”
到现在,王敦如何不知道王戎今日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他是看重了这酒水生意的暴利,眼红,想要来分一杯羹罢了。
但...
这是我王敦的生意,与你王濬冲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问这个问题作甚?”
王戎轻轻一笑,说道:“你我同宗,按照宗驯,你我是要互相扶持的。”
“那是对于落魄的族人来说的,但你好像并不落魄?”
王戎当然不落魄,不仅不落魄,他还是洛阳有数的富豪之一,庄卫地产比之石崇王恺也只是差了一些些而已。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竟然如此生分。”
王敦起身,不想与王戎继续说下去了。
“兄长,恕我先行告退了。”
王敦一脸不爽的走出内堂,倒是留下一脸愕然的王戎。
不就是想参活一下酒水生意,至于吗?
我王戎是那种没钱的人吗?
王戎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在王敦走了之后,王戎才注意到,除王敦王导两兄弟之外,还有一个外人。
“茂弘,这位是...”
王导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是洛阳王生,便是那个在太子宫在清谈上将潘岳欧阳建击败的那人。”
“哦?”
王戎愣了一下。
“我听说,你是寒门出身?”
王生点了点头,容状不卑不亢。
“我确实是寒门出身。”
这一点,没什么好掩饰的,王生也因为此事而感到自卑。
“倒是一个好苗子。”
王戎素有识人之明,此时见到王生,见他的谈吐不凡,举止有度,王戎在心里便给王生打了一个高分。
“自然是好苗子。”
王导在一边开始推销起王生来了。
对于王导来说,他早已定品,而且是上品,但王生却是没有定品。
王戎作为司徒,若是能让他看重王生,王生定品自然会容易很多。
定品靠的是才华,靠的是家世,靠的是品德。
但是再好的制度,到了后来也会变质,更何况九品中正制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好的制度。
从一开始,它就已经变质了。
“兄长,你想要从处仲兄手上分红的酒水生意,其实也是来自于小郎君的。”
“哦?”
如果说原来王戎对王生仅仅是高看一眼的话,现在王戎眼中就是发着摄人的光芒了。
这个光芒是铜钱状的。
“此话怎讲?”
王导咳嗽两声,喝了一杯清茶润了润嗓子,这才把话说了出来。
“这两款烈酒,本来就是小郎君鼓捣出来的。”
“哦?”
此时王戎看向王生的眼神,就有些炽热了,就像是入了青楼的嫖客,看着一个被剥光的特殊职业者的目光一般。
王生往后缩了缩,轻轻说道:“只是随手鼓捣一下罢了,奇技淫巧,当不得什么。”
王戎却是果断摇头。
“烈酒如何算是奇技淫巧?尤其是是能够消散的烈酒,便它是奇技淫巧,在我手中,亦是价值千金。”
这个时代,果然也是纸碎金迷的时代啊。
儒学也掩饰不了金钱至上的社会价值观。
“小郎君可还有其他的烈酒配方?”
王生果断摇头。
“烈酒方倒是没有,但是我有另外赚钱的门道。”
有另外的赚钱门道?
不仅是王戎,王导也是自觉的将身子靠过来了一些。
“小郎君明说。”
在庄园养了三十多人之后,王生也不得不开源了。
至于节流,王生还没有这个想法。
再者说,若是王生日后出任为官,也少不得这些钱财打点的。
钱,永远都不会嫌少,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如此。
王戎是王生的理想合作伙伴。
第一,王戎虽然与王敦不和,但只是意见上的不和,别看他们两个现在吵得很凶,一旦面对着琅琊王氏的敌人的时候,两人肯定会拧成一股绳的。
第二,王戎是司徒,司徒掌握定品的权力,还有一部分职权任命权。
要知道,司徒府上可是有不少的清闲膏腴之位,若王生与王戎私交甚笃,这些给王生刷资历的官位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