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遹要削藩,带着这艘破船前行。
恐怕也是难的。
王生看着司马遹的样子,他虽然是有些志气,也有些能力。
但是这个能力与汉武帝汉景帝那些人比起来,还是差太多太多了。
要想削藩,还是有些能力的。
若是自己去帮他,或许司马遹还能走得长远一些。
但是...
王生不想做晁错啊!
而且...
有了汉景帝汉武帝的例子在,前面的削藩之策恐怕都不怎么好用了。
再者说,王生今日是救了司马遹一命,是故司马遹才会对他礼遇有加。
但感情是会随着时间消逝的。
王生可不知道过几日,过一年之后,司马遹还会不会记得今日的事情。
要知道,贵人,总是多忘事的。
而司马遹,算是这世上最尊贵的那种贵人了。
“郎君,你说,孤接下来如何应对他们。”
“他们?”
王生眉头一皱。
“便是那些属官。”
“殿下心中可有计量?”
司马遹轻轻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
“孤,看不透他们,只觉得这几个人是可信的。”
王生面不改色。
“殿下大可说出来,臣下也可以为你考量一二。”
“张祎可信。”
这个是毫无疑惑的。
“司空张华既然依附殿下了,那么,张祎自然是可信的。”
司马遹轻轻点头,再说道:“裴宪,应该也是可信的。”
王生再点头。
“太子少师裴楷之子裴宪,自然也应该是可信的。”
裴宪虽然后来侍奉石勒,但也算是一个合格的臣子。
就后世来说,太子失势之后,裴宪没有得到什么利益,这样一算,裴宪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
王生说是应该,自然是心里不太确定了。
“华恒如何?”
王生再说道:“尚书令华暠之子华恒与太子素来交好,自然也是没有问题的。”
司马遹眉头微微一皱。
“裴俊如何?”
“司空裴秀之子,自然可信。”
司马遹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裴頠呢?”
王生深深看了司马遹一眼,笑着说道:“殿下心中既然已经有了章程,又何必要问我呢?”
“孤是看你聪明,问你,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王生却是轻轻摇头。
“但是这样的事情,殿下还是不要问臣下了。”
“为何?”
“帝王心术。”
“殿下日后定然是帝王,然则帝王若是喜怒形于色,便不为帝王了,殿下可以想一想先帝是如何做的。”
先帝?
司马遹眉头微微一皱。
司马炎在的时候,他还小。
而且。
作为开国皇帝,司马炎也不是那种称职的皇帝。
司马遹心中有些困惑了。
“郎君还是直接与我说了罢。”
“不,殿下的臣子,自然是殿下去挑了,今日我所言语的一句话,说不定臣下便会被某些人恨一辈子。”
“郎君是害怕被报复,被人恨?”
“有这个原因。”
司马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
“原来我以为郎君是愿意为孤赴汤蹈火的人,现在看来。”
“现在我还是愿意为殿下赴汤蹈火的人,不过...”
王生一脸真诚的看着司马遹。
“臣下是怕殿下日后怨我。”
“怨你?”
王生轻轻点头。
“若在下如今说错了一个字,看错了一个人,那会如何?”
司马遹明白了王生的意思。
“也罢也罢,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就在王生与太子司马遹说话的时候,甲观已经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