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下如何有难言之隐,只是觉得臣下资历尚浅,难当此任而已。”
“哈哈哈。”
司马遹看破不说破。
“这洛阳之中,你若是觉得难当此任,恐怕便少有人能当此任了。”
说完这句话,司马遹深深看了王生一眼,说道:“我知道你是忌惮琅琊王氏的势力,但有朕在你身后,你不必害怕,等你与广平公主成婚之后,你与朕,也可以说是一家子的人了。”
“微臣明白。”
“明白便好。”
和聪明人说话,向来是十分轻松的。
司马遹知道自己的话,王生已经是领会了其中的要义了。
“其实朕留你下来,还有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
“陛下若是有其他的问题,可直问之。”
司马遹轻轻点头。
“这个陈眕是颍川陈氏的,之前颍川陈氏与齐王走得近,只是现在齐王已经是薨逝了,这陈眕背后得势力,又是何人呢?”
其实不仅是司马遹迷惑,王生心中也略微疑惑。
“陈准公死在洛阳,恐怕颍川陈氏以为是陛下所为,是故心怀芥蒂,颍川陈氏站在陛下的对立面,不难理解,只是现在镇守许昌得不是齐王,这颍川陈氏要想与齐王走得近,恐怕不容易。”
“你说得没错,司马蕤不过匹夫而已,不足为惧,颍川陈氏自然也是看不上他的,但除了司马蕤与齐王,他还能与谁走得近?”
“陛下不是三日后再议此事了吗?三日时间,不仅邺城的事情能够变得清楚不少,像是陈眕这种人的狐狸尾巴,也是可以及时揪出来的。”
司马遹微微颔首。
他认同王生的这句话。
“只是朕在洛阳,这许昌邺城成都长安,朕都是鞭长莫及的,宗王权势太大,实在是让朕如鲠在喉。”
“但要让宗王将手上的权力交出来,恐怕不容易,那些宗王放肆惯了,如何会接受陛下的束缚,再者说,恐怕那些宗王也害怕在失势之后陛下的报复。”
司马遹轻轻点头。
留下这么多辈分比自己高的人,确实是多余的。
司马遹做了皇帝之后,心肠也是越来越硬了。
“我听说骧儿那丫头一直与显阳殿有交集,不知道可有此事?”
王生心中凛然,脸上的颜色却一如往常。
“确实如此,公主与皇后殿下也算是同龄人,相处得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王生撇了司马遹一眼,说道:“若陛下觉得不妥,臣下之后便与公主说一声。”
“不必了,小事而已,呵呵。”
皇帝特意提出来的事情,自然就不算是小事了。
司马遹看着王生。
他之所以特意提这么一句,也是想要王生与琅琊王氏走得远一些。
现在的王生,还是与琅琊王氏走得太近了一些。
至于广平公主去不去拜会皇后,司马遹也觉得不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