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虽然是赋闲在家了,但看起来他的消息倒还是十分灵通的。
陈眕看着左思与潘岳,轻轻点头。
“确与此事有关。”
左思眉头一皱,潘岳则是挪动了屁股,要是这个陈眕再说出一些话出来,他可能就要起身告辞了。
面前此景此幕,陈眕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日鲁公在时,我等何至于如此凄凉,便是聚会言语,也如坐针毡。”
鲁公,指的自然就是贾谧了。
“当年的事情,便不必说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潘岳轻轻摇头。
他当时依附贾谧,本就是为了仕途的通畅,贾谧失势后,他的政治生命基本上也就结束了。
虽然无权无势,但总算是有些家财声名,当今陛下也算是大度,并没有让他活不下去。
这般...
也就够了。
甚至潘岳还觉得些许的轻松。
赋闲在家之后,他也有更多的时间研究文学之事,现在摒弃了那些权谋之争,潘岳自觉在文赋上,还有了上进。
“当年的潘岳,也变成如今这般了吗?”
“陈凖子,我知道陈准公已死,你恐怕是心中有所芥蒂的,但是事已至此,便也就放下罢,如今的朝堂,已经与年前的朝堂,完全不一样了。”
刘舆也是轻轻叹气。
他家虽然还行,没有受到太多的牵连,但要说完全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朝堂之事,既然无法伸手,何不吟诵风月?清谈辩论,传到后世,也不失美名。”
“诸位想得这般明朗,在下可没有这般豁达。”
陈眕握着酒樽的手微微用力,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之前的风度,而是变得十分狰狞起来了。
“我要查清我父亲是如何死的。”
“廷尉已经给出了答案,失火。”
“当日失火几处,齐王死了,我父亲也死了,诸位不觉得有些诡异?有些奇怪?”
左思拍了拍身下的灰尘,站起身来。
“若陈凖子邀老夫前来,便是因为此事,那还请让老夫告退了。”
“左公稍等。”
陈眕笑着拦住左思。
“今日邀诸位来,其实并非是要诸位来听在下诉苦的,或者说,今日邀诸位来的人,也不是我,而是另有他人。”
“你在替谁做事?”
潘岳从陈眕得口中,听出了别样的意味出来。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诸位了,我如今是替齐王做事,邀尔等过来得,便也是齐王。”
齐王?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