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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25(2 / 4)

他这时也只是怀疑而已,还以为是巧合,毕竟如果这女子是阮州的妹妹,耳濡目染之下,口吻类似阮州也是正常。

直到他听到“温柔体贴”几个字,脑子里“轰”的一下,有一瞬间的空白。拿在手中的杯子都掉落了,流了一桌的饮料。

从前跟小驸马相处的点点滴滴,飞快在脑中划过,那些古怪的地方,此时一一被他挑出,罗列出来。再想他的身份,不,是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好,好,好得很!”他咬牙切齿地道,目光落在斟满饮料的杯子上,拿起来,仰头狠狠灌了一口。

饮料是微凉的,顺着喉咙灌下,却丝毫浇灭不了他胸中的怒气。

除了怒气,还有说不出的气苦、气恨,以及一丝丝不合时宜的喜意。

他心潮激烈起伏,难以平静。

“去,把‘阮爷的妹妹’请过来。”他咬着牙道。

侍从见太子殿下绷着一张脸,腿都吓软了,他何时见过太子如此发怒过?虽然不知道殿下为何发怒,但却不敢耽搁,跑去隔壁包厢敲了敲。

于寒舟打开门,见到一张熟悉的脸,顿时怔了怔。

“是阮爷的妹子吧?我家主子请你过去说话。”侍从笑道。

于寒舟心里咯噔一声,脑袋如被人敲了记闷棍,一时身形都晃了晃。

“怎么了?”素素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个来回,有点担心是来找茬的,就道:“不知贵人寻我妹子有何事?”

于寒舟勉强笑了笑,也不知道刘宁叫她什么事,是猜到她身份了?还是见她长得同阮州像,所以叫她过去说话?

刘宁一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于寒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他勉强掩饰过去,又想起刚才听到的“咚”的一声什么摔落的声音,心里更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过去一下。”她勉强笑了笑,随着侍从来到隔壁包厢门口。侍从推开包厢门,顿时露出一张凌厉俊美的面孔,狭长的眉眼,充满了冷和怒。

于寒舟顿时明白了,他怀疑上了。

再也不敢侥幸,掩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攥起,渗出了一层冷汗。

“关门。”刘宁的目光从于寒舟身上划过,看向侍从,冷冷道:“清场。”

侍从愣了一下,随即应道:“是,殿下。”

外头响起清场的声音,还有素素惊异的声音。很快,这些声音渐渐消失了,周围一片寂静。

刘宁直直看过来,冷笑一声:“阮州?!”

于寒舟张口,想说什么,然而喉咙不自觉咽了咽,她已是紧张到自己都不知道多么紧张了。

事已至此,她不再犹豫。从前骗他是不得已,如今却没了不得已的理由。

“给殿下请安。”于寒舟行了个男子礼。

她就这么认了,刘宁更气了,猛地站起,走到她跟前,两人几乎紧紧贴着,他低头看她:“好啊!好!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骗我!”

他脸上满是怒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恨不得把她炸成碎片一样。

“我千挑万选的驸马!”他想起这件事,便觉得心头哽了一口血,一把揪住她的领子,“竟是个女子!女子!”

这天底下还有更荒唐的事吗?!

他假扮公主,找个驸马,竟是假扮的男子!

何其荒谬?!

于寒舟被他用力提起,整个身子都失去重心,脚尖吃力地踮起,说道:“殿下,我虽然是女子,但,但我很用心为殿下办事。”

她是女子不假,但她为他办事了呀!她不比男子差呀!

刘宁更是气得头顶要冒烟了!

他是气这个吗?!

“你是女子,竟敢接圣旨,假扮驸马,这是欺君之罪!”他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来,“这是可以诛你九族的!”

于寒舟听到这里,嘴巴便闭上了。

“说话!”刘宁揪着她的衣领,晃了晃。

这一晃,才觉出手中的重量有多轻。也才觉出来,小驸马是真的很矮。

她是真的很矮,头顶才到他的下巴。

从前在公主府,她日日穿着特制的鞋子,他只觉得她不长个儿,如今她穿着女子绣鞋,一下子比他矮了那么多,很小的一只。

再看她发白的脸颊,便不禁一怔,手上松了松。

于寒舟趁机收回衣襟,退后两步,跪在地上:“殿下息怒。”

她没说,他之前答应过她的不杀之恩。倘若他不在乎救命之恩,真的要诛她九族,那么曾经的允诺他不会承认的,提也是白提。

刘宁见她跪下,更觉得她小小的一只。腰那么细,看起来身段那么软。

他弯下腰,挑起她的下巴:“看着我!”

于寒舟便抬起眼睛来。

刘宁紧紧抿着唇,打量着她。这实在是一张女子面孔,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在他面前晃荡两年,他却以为她是男子的?

她不仅瞒过了他,还瞒过府里的下人,瞒过了顾易等人,所有人都被她瞒过了!

不仅仅是他没看破,这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于寒舟答道:“阮如舟。”

“阮如舟?”他念道,“阮如舟,阮州。呵!”

他心里有气,捏着她的下巴就有些用力,眼看着她下巴被他捏得红通通一片,他才察觉到指腹所触到的软腻。

“从头招来。”他放开她,坐回椅子上,冷冷看着她。

于寒舟抬头瞅了他一眼,问道:“我可以起来说吗?”

刘宁下意识想说,不可,你就跪着说!

但是话就冲到嘴边,便好似被什么拦住了,没有说出口。

他不说话,于寒舟便当他默认了,站了起来。想了想,索性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反正她犯的事够多了,不差这一件。

倒是刘宁冷笑一声:“你就仗着我宠你!”

于寒舟愣了愣,心头划过一丝难言的感受,抬头看了看刘宁,忍不住道:“殿下很宠我?”

刘宁话出口后,就后悔得想要咬舌头。那些情愫,都是被他压在心底,谁也没有透露的。没想到,今日一见她,淬不及防之下就露了馅儿。

他黑着脸:“啰嗦什么!招!”

于寒舟便没再追究,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我家里只我一个女儿,便想招赘,我想自己招,便扮作男子在外行事,想多看看。”

刘宁的脸仍旧黑着,也就是说,是他坏了她的事?耽误她招赘了?

一想到她要招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回家,睡一张床,每日温存,他便有些坐不住了,椅子上好似有什么在咬臀似的,他动了动,才冷着脸道:“当日为何不说?”

圣旨,不敢拒就接了,也就罢了。后来她同他见面,为何不说实话?

于寒舟老老实实地道:“怕公主不快,大祸临头。何况,公主不喜欢我,要我做驸马,多半是做些‘出生入死’的事。我,我便想冒一回险。”

那时想着,能苟一天是一天。立时就说,可能立时就死。不说,还能苟一苟。等到她立了功,公主再要杀她,就不那么好下手了。

刘宁也想起来,刚成亲后,他要坠马,小驸马冒那么大的险去捞他的事了。

他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半晌才吐出。

伸出手,点了点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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