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无人的深夜,那位冷硬的族长才会偷偷为自己的孩子悼念。他不能,也不被允许表现出伤痛,作为一族之长,他需要表现出丝毫不被仇恨影响的完美姿态。
银发千手将手中的酒壶洒向家族的坟地,在她短短的十几年人生中已经见证了无数次的死亡。
他们大多匆匆埋葬,最多在战斗添补上一两句墓志铭。
但千手佛间的死不一样,作为要继承族长之位的千手柱间,必须要和扉间以及家中长老一起站在那里,听着火之国最富盛名的大师念佛诵经。
耳边传来僧人的念佛的声响,僧侣的十方腔抑扬顿挫,鼻腔中充斥着檀香的味道。大堂的正中,是属于千手佛间的棺椁,周遭的气氛凝滞,让人有两分喘不过气来。
和宇智波间的战斗停歇了,并不代表可以放松警惕。在前任族长下葬期间,会有无数的忍者前来偷袭,妄图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时刻扰乱千手家的根基。
哪怕在这穿着素衣的灵堂里,千手扉间的身上也萦绕着血气。
现在刚过午时不久,院子里葱郁的树木遮蔽了午后刺眼的阳光,只余下一点金色的光斑洒进屋内。在那遮蔽的光阴之下,有的只有罪恶者窥探的目光。
跪在正中央的千手柱间,一袭黑发垂落,少年的腰板挺的很直,半点看不出他已经在此跪了大半天。
树叶微微颤动,银发的千手抬头望去,一只信鹰在天空中盘旋着。银发的千手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走出灵堂,只有跪坐在正中央的千手柱间睫毛微微颤动,手指用力,捏碎了手中握着的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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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血渍几乎染红了那头银发,千手扉间将手中的头颅仍掉,面色淡然,像是根本不曾在意这些一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手中的雷神之刃狠狠的插在地上。
银发的千手犹如从地狱走出的修罗,那双腥红的眼睛摄人心魄,叫人止不住的胆寒。
这次前来偷袭的羽衣一族足足有三十人,可就在刚才那么短短短时间里,眼前的这人就直接斩杀了一半有余。
“恶鬼。”打头的男人牙齿打颤,他开始后悔自己这个时候的偷袭了,千手家未曾倒下,这两个尚且稚嫩的幼兽何尝不是未曾用全力的怪物?
族长身死,不管是处理后事还是安排新的人员调度都是一个麻烦事,他们原以为可以趁此机会狠狠的削弱千手和宇智波的力量。可刚进族地不久就被发现,眼前这位千手家的次子还以一个绝不容他人小觑的出场震慑了所有人。
甚至他的耳中还能够清楚的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梵音。
这人,居然在父亲的灵堂外大开杀戒。
“我从不信神佛。”银发的千手举起手中的利刃,那双摄人的眼眸眯起,狭长的凤眼勾起一个弧度。
那染血的脸庞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下一秒,余下人的头颅依次落地。
“怎会让杂鱼打扰到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