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半,她回到云里巷,薄芳准备食材,忙得不可开交,除了李可欣和李皓乐,没人发现她消失了大半天。
往常的年夜饭都是九个人,那年只剩七个。本该合家欢的时候,除了不懂事的弟弟,他们都在强颜欢笑,强忍着给予春节一个苦涩的祝福。
薄矜初没吃几口,也没人关心她吃了几口。
李皓乐坐不住,吃饱了收完红包就想下桌,大人们允了,李可欣和薄矜初下桌去照看弟弟。
她跟李可欣打了声招呼,遛了。
一路狂奔,到前街的时候实在跑不动了,停下来喘了好久,拉开外套拉链,风迎个满怀。她继续往前冲,一口气上了六楼。
“有人追你?跑那么急。”
“没...怕你...怕你等急了。”
梁远朝喜上眉梢,“缓缓,喝口水。”
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梁远朝伏身在案板前切菜,薄矜初坐在沙发上玩拼图。
这次来发现茶几的抽屉里多了好几幅新的拼图,她挑了一幅最难的。
人还是这两个人,做饭的还是他,玩拼图的还是她,看似一切没变,实则翻天覆地。
梁远朝把早上买的菜全烧了,他吃了几口,开始帮她剥虾。
一会儿,半盘虾被她吃完了。
薄矜初给梁远朝也剥了一个。
“我们来许愿吧,”她酷爱许愿,每次许愿的时候总觉未来很美好,当下的酸涩悲凉压根不算什么。
“这次就在心里许好了,这样才会灵验。”
她闭眼面对着虾许愿,许好后发现梁远朝还睁着眼,“你许了吗?”
“许了。”
“许了什么?”
“你不是说不能说吗?”
“哦,对。”
薄矜初吃饭一向专心,今天异常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