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成为美食家的潜力哦,爷爷,我看好你。”郁理笑着夸奖。
“哈哈哈,过奖了,最有潜力的应该是大典太阁下吧?”
“咦?爷爷你也知道?不过人家大典太可不是只有美食家的潜力呀,我觉得他在料理上挺有天赋呢。”
“小姑娘要收徒吗?”
“唔……再看吧。他要是想学什么,我教他便是。”这个郁理还真没准备,对死宅来说收徒好遥远的样子,三次元她都没收徒的念头呢,“变成师徒关系,那责任可就大了……爷爷你喝的什么酒,我能来点吗?”
“可以可以,小姑娘随意。”
满月之夜,月光如水,庭院里菊桂飘香。
提到自己擅长的东西,郁理一开始的紧张感早就扔到了爪哇国,拿着三日月的小酒壶倒在红色漆器的酒盏里是一边喝一边说的不亦乐乎。
或许是气氛正好,郁理多喝了两口酒,本就微醺的脸艳色更浓了些,娇美的姿态比庭院里开得正好的各色秋菊颜色更好。
“说到漆器工艺,可是我国得意的特产呢。”低头看着手中的红色酒盏,她微摇了摇,倒映着圆月的清澈酒液便跟着漾起了层层波纹,“虽说用餐时餐具多以陶器为主,但拿在手上至于唇边的,必定是漆器,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漆器的触感最为温润。”
糕点已经吃光,元宵也已经用完,同样捧着洒盏的三日月笑着倾听,时不时点头提一些问题说明他并没有在敷衍,而是都认真听进去了,这让郁理越发高兴,连对明天就要正式备战的国宴都少了几分忐忑和压力。
又是一阵风刮过,头顶的灯笼微微晃动,连带照明的光都飘摇起来,细小的桂花纷纷扬扬,有一朵悄然无声地落进了他的酒盏,荡起了一阵涟漪。
金色的桂花,红色的酒盏,银色的圆月,此时都聚在了一起,雅致又美丽。
“啧,怎么就没来我这?”捧着无花的酒盏,郁理顿时不爽了。
“风向的问题吧,要和我换个位置吗?”爷爷刀很好脾气地提出解决办法。
“算啦,不折腾了。”本就只是随口抱怨的郁理摇摇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之后就站起身,“已经很晚了,再聊下去明天就不用起来了。”
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也懒得去想的郁理现在只惦记着回去睡觉,明天还有活干这件事。喝得有点多,她摇摇晃晃撑着站起身,结果才松开手人就失去平稳往旁边歪倒。
“小心。”旁边的三日月见状赶紧扶住她。
“不,不好意思。”知道自己又喝多了,郁理借着他的手把自己撑起来,不经意的抬头时,才发现对方的脸离自己很近。
这振平日里就风华绝代的太刀,此时俊美的面容在月色下美得越发的不真实。似乎是被这份美丽迷惑,又像是在确认眼前人的真假,郁理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碰一碰是否真实。
手伸到一半她陡然惊醒停住,正要缩回去时,被一只大手抓住。
“小姑娘,在想什么?”
三日月绝美的容貌近在眼前,含着新月的眸子载满温柔的星光,就这样低头凝神着她的时候,郁理只觉得自己和夜色与月色一起都被装了进去。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在这双能洞悉她所有心事的眼睛面前,郁理不得不承认,自己方才,确确实实对这个男人动了绮念。
这个时候郁理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但目标真的近在眼前后,她又怂了。
“没,没……”她红着脸磕磕巴巴,慌慌张张要离开他的搀扶,结果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情况,用力过猛的结果是又往旁边栽倒,这回被结结实实给抱住了。
呜哇!内心惨嚎一声,还给不给她认怂的机会了!
“嗯?小姑娘说了什么?”
确实是不给了,正慌张地还想挣扎着起身,之前还在头顶的那张面孔此时又凑近了几分,在朦胧灯火下连睫毛有几根都数得清的那种近,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有无形魔力逼得她不得不与之对视,郁理的脸更红了:“我,我……”
月在天中,花在酒中。
怀抱中有别于桂花和菊花香气的檀香扑进鼻端,恍惚间她又想起那个梦,越发热的迷糊的脑袋忽然分不清哪个现实哪个是梦。
“三日月……”她低低地叫唤出声,再不是什么爷爷,而是他的本名,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渴望之意。
“我在。”听到她的呼喊,那双金嵌蓝的美丽眼睛笑意更浓了,眼睛的主人与她额头相抵轻轻地蹭了蹭,微声低语里满载着宠溺的纵容。
“我的小姑娘,想要什么?”
人,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