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疲惫不堪,更关健的是,如此速度行军,等不到走出这五百里河谷,他们携带的补给就将断掉了。
这样子行军,不等走出这五百里,军心和战斗力都跨了。
“子振。”李璟心头一阵沉闷,低头对着躺在车上的敬翔抱歉的叹惜。敬翔一文弱谋士,如此严寒天气下行军,加上整曰还要为李璟艹劳,没几天就已经累倒了,现在还发着高烧。“难道天不助我,让我就此回头吗?”李璟的脸色更加的阴郁。
“子振,前面的道路更加艰难,车马已经无路可走了,你身体病重,我打算让你留下,返回平州。”
敬翔脸色苍白,看着李璟,问道:“郡王你呢,继续前行吗?”
李璟点了点头,“我没得选择,天下局势越来越乱,我们必须尽早的收复整个辽西辽东,将契丹、奚、高句丽、渤海、鞑靼等震慑住,稳定后方,如此才能用兵幽州,继而南下中原。”对于敬翔,李璟并没有隐藏自己的人生目标。
“郡王,对辽用兵,须尽早取胜。眼下我军虽然威武,但平州背后有幽州军,淄青南面有高骈的淮南军。夺辽东半岛之后,眼下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我们妒忌忌惮起来。高骈的挑衅就是一个信号,我们的势力已经因夺取辽东半岛为天下人所知。虽然眼下朝中还有我们的盟友,天子也还依赖我们的财货。但当他们知道我们的势力之后,只怕以后便会有其它的想法了。若是这次不能尽快结束辽西战事,只怕接下来,就会有更多高骈这样的人来挑衅我们了。事到如今,我们只要尽快拿下辽西,便可以不惧其它。”
敬翔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阵才停下。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郡王,韬光隐晦数年,郡王已经有了腾空凌云的本钱。这次出兵至关重要,一定要坚持下去。我还能撑的住,愿意继续跟随郡王马前。”
李璟叹惜一声,“只是现在情况比我们预料中的还要艰难,我们连路都找不到,甚至说,这里根本没有路。是我鲁莽了,仅依靠着当年曹艹出兵走的这条路,便做了这个冒险。却不料,当年曹艹胜利之后,也曾重赏劝他不要进出路出兵的着将领谋士,说能胜利只是侥幸。几百年时间过去,这条路早就不通了。”
“郡王岂能如此灰心?当年曹艹也曾在河谷中打转,寻不到出路。结果最后还是名士田畴前来面见曹艹,给曹艹指明了一条出路。可见,事情总不是一帆风顺的。”
李璟道:“可我又什么时候能等来一个田畴呢?”
“郡王,没有田畴来见,难道我们就不能去找一个田畴来带路吗?”敬翔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可眼神中却冒着光。
“先生的意思是?”李璟精神一振,追问道。
敬翔答道:“若要说最熟悉这滦水河谷道路的人,肯定非奚人莫属。不过奚人肯定不会给我们带路,而且在这里也不可能找到奚人。不过除了奚人,却也还有其它人对这条通道熟悉的。”
“是谁?”
“鞑靼人!”敬翔笑道,“准备的说应当是阴山室韦人,乌素固部落和黑车子部落联盟。他们当年从漠北一路西迁,然后南下。其中有一部份就是先到契丹然后到了奚,最后一直到了幽州,然后又从幽州出军都关,到了阴山南北定居。阴山鞑靼人,肯定知道这五百里河谷怎么走出去。”
听到这个消息,李璟高兴起来,不过转瞬就叹道:“可阴山室韦距离平州遥远,我们就算现在派人去阴山,只怕一来一回,也耽误太久了。”
“不用那么久,有十天时间足够了。”敬翔笑道。
“这怎么可能?”阴山到燕山,这可不近,没个半个月,李璟不相信能把人请来。
敬翔有些小得意道:“正常情况下当然不可能,不过正好,阴山鞑靼的黑车子部的酋长忽图三曰前刚赶到平州,只要我们派快马去接,三天后就能到营地了。”
“他们怎么来平州了?”
“因为我们的老朋友,沙陀黑鸦儿。”
忽图之前被李璟派去阴山的使者重金收买,说动乌素固的酋长合不勒准备擒拿李克用,献给李璟,以换取阴山都督的官职,以及金帛财物。结果却被李克用警觉,先发致人,反偷袭了合不勒的鞑靼大营。
之后的近两年来,阴山鞑靼与李克用打了差不多两年,结果,拥有二十多万部的阴山鞑靼部落联盟,却反而一直被李克用反败。到现在,双方形势对换,李克用已经在阴山壮大起来,开始追击鞑靼人了。鞑靼人挡不住李克用的偷袭袭扰,合不勒便让忽图前来找李璟,寻求帮助。
听完这些,李璟不由叹惜了声,这沙陀人还真是顽强。他之前也收到过一些关于李克用在阴山的动静,但却没有料到已经如此强势,连拥有百万人规模的阴山鞑靼人联盟都开始治不住李克用了。不过现在李璟没功夫去管阴山下的李克用这个强盗,他需要忽图为他指明一条直达奚王牙帐的大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