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外号大师的司务长小声道。
很快,果然传下了命令,拆帐篷。打点行装。
帐篷拆完。各都队在街上列好队。
他们的都头骑在激动不安的马上。在都前打着转儿。
“排成纵队!”这个也就刚二十出头多点的汉人都头响亮却又带着点稚嫩的声音在队伍上空飘荡,据说他是从秦藩内陆的登州龙山陆士学校毕业的,听说上什么陆士相当有名,从那里出来的人都是前途一片光明。就如眼前这个家伙,跟那弃勃的年纪也差不多,可那弃勃因那个嘉奖才升了二等兵,而眼前这个家伙,却已经是都头。正正经经的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肩上戴着一杠三星的中尉军衔。
马蹄声哒哒的响起来,第四都跟着第三都的后面,开出营地,跑上大道,第四都的左队和右队用在大半年来已经训练有素的平整步伐排着整齐的队形向外开去。
三天之后,这个营一路开到了斜离河西岸,河对岸就已经属于是部族军的控制区了,河对岸,开始有部族军的一个个堡垒和一支支驻军。
白桦树丛后面霞光灿烂。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雪橇拖着随军携带的粮草和军械等充实物资。在积雪上轰隆隆的响着,马打着响鼻冒着白烟,在河岸前停下。
第四都的蕃骑们正把物资卸下爬犁,人声马声在白雾中飘荡。
人脸上闪着模糊的光,马的身影消逝在朦胧的晨曦之中。
“哪个都的?”
“你是哪一个都的,为什么瞎**乱走?”
“混帐,你这是用什么态度跟长官说话?”年青的第四都都头喝道。
站岗的党项人连忙低头,“对不起,长官,我看错啦。”
等都头一走,那党项哨兵连忙又对旁边的同伴悄声道:“妈了个巴子,把我们都拖跨了,三天三夜都没有睡好觉了。”
“康河,还有烟丝没,给我装一烟斗,从昨天起就没抽过烟了。”他对旁边的粟特族的同伴讨好的笑道。
“抽个奶奶的腿,细封赖子,现在谁还有烟丝,最他娘的抽光了,要想等后方运送物资来,还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呢。忍着点,实在不行,就去弄点干草点着也一样。他娘的,以说以前也没烟这玩意,咱们不也一样过了。可现在上面发这玩意,大家都上瘾了,他娘的又不能接上,这不折磨人么。”
两个蕃骑哨兵怀里抱着骑枪,好像两棵光秃秃的小白杨树似的晃动。
那弃勃走过来,细封赖子立即又向他讨要烟丝,自从秦蕃开发生产了各种类型的烟以来,军队中也开始把烟和茶作为军需品,和肥皂等东西一起配发,很快的,这种能在行军和战斗中极大提神的小玩意,就在军中风靡起来。可以说,在军中,想找到不抽烟的人,还真的很难。不过军士们虽然发的都是些用艾叶、薄荷、金银花还有少量茶叶等配制成的便宜烟丝,可配额依然很少,这使得军士们见面,第一句话往往就是问有烟没。
“老兄,你还有烟丝没?”
那弃勃是二等兵,烟叶的配额比列兵的赖子要多些,而且他抽的也不多。他很大方的掏出自己的烟包,给两人一人抓了一把。二个家伙立即顾不得站岗,纷纷掏出烟斗,急急的装上烟丝,然后划着火柴点着,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一脸满足的吐了一口烟雾。
“老弟,你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去老丈母娘家吃酒去!”那弃勃也说了句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