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虚弱,不愿意多浪费一丝力气,消瘦的脸庞上,也依旧隐隐露出了厌烦。
是的,厌烦,厌烦了这些健健康康,然后一脸关怀地人……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做后者——健健康康的身体,而后一脸同情怜悯地去怜惜别人。
“出去。”简陌白气息微弱,隐隐有些烦躁:“我是病了没错。”
“身体病久了,是不是心也病了?”
一个粗嘎的女音,淡淡响起。
简陌白仿佛受到刺激,半个身子都肉眼可见的僵硬了。
他缓缓地扭过头,不过是从窗口扭向床畔,以小学数学里学到的知识,不过就是区区的四十五度角,他的神情,却发生了质的改变。
抬头,仰望床畔的那道人影,久久,他自嘲地笑了:“你是来看我死没死的?”
床畔,女人不说话,一言不发地拉过一旁的靠椅,坐在了床畔,眸子掠过了简陌白的身后,她起身,从沙发上拿起靠枕,拉拔着简陌白的上半身,一言不发将靠枕垫在了简陌白的身后。
“干嘛?同情我?怜悯我?”
简童看着床上的人,凹陷的脸颊,盯得久了,才能够依稀可以看到从前潇洒俊逸的五官,若是这么一眼望过去,她几乎不能够从人群之中,找到曾经那么简陌白来。
她伸出手指,轻扣上简陌白的病人服扣子。
“做什么?”后者发白抿着发白的唇瓣,一脸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