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咱们娘儿俩欺负惨了。
若非怀德争气,把丽敏带去冀州。哼,告诉你,那就是娘儿三给人欺负。
你说,你还有脸大声?
告诉你,有理不在声高。当年你若好生教导桢儿,焉能有今日一幕?
所以,你该追究自己责任,而不是一来就骂自己儿子。真正是气死我了。”
话语犀利,有理有据,说得姬刚哑口无言。
姬桢倒是颇觉欣慰。觉着母亲还是了解自己的。
“你还笑?”闫芷蓉突然斥了他一句。
姬桢吓得缩在一旁。
姬刚瞥他一眼,摇摇头,沉默半晌,忽而看向闫芷蓉,感慨万千。
“你还是这样不饶人。”
“哟呵,你没理,还不许我说两句?怎么?晋级大宗师,就不服管了?
是不是动脑筋想休了我啊?
告诉你,你敢这么做,明日我便带着桢儿、敏儿,自刎在你面前,让你称心如意。”
“你、你、你当真不可理喻。”
姬刚气得顿足。心说,还是一个蛮妇,粗鲁,当真粗鲁。
他修为高深,情不禁一脚,宫墙顿裂。
幸好醒悟及时,当即收住了力。
“不可理喻就不可理喻。我告诉你,我闫芷蓉一肚子怨气。今日不跟你姬刚说个明白,老娘我死不瞑目。”
姬刚头疼不已。
他从没想过,十来年未见,依然是母老虎样子。
与他当初所想的相逢场面,截然相反。
依他所思,闫芷蓉见到自己,合该惭愧或者理亏,甚至跪在自己面前,哭求自己原宥。
自己嘛,千不肯,万不愿。
直到她寻死觅活讨饶,才微微松口。
言道,看在子女孙儿份上,此番便饶了你。
只是以后,一定要谨守妇道,从此再不许和宫外男子眉来眼去。
怎么办?
他不由自问。
闫芷蓉当面,他就似遇到克星。怎么说,都是她占理。
自己好像欠她一生也还不完的债。
不……是几生几世,直至永远。
有时,姬刚会想,自己怎么就寻了这么一个老婆。
漂亮又如何?
又不能当饭吃?
主要自己堂堂一位帝皇,在外挥斥方遒,捭阖天下,在她面前,却如欠债之人,全然没了底气。
“好了,好了,咱们的事,回去再说。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
最终,姬刚求饶,避其锐气。
原本今日他是乘兴而来,遇到闫芷蓉后,不知不觉,再度跌入昔年相处模式。
一时间,姬刚又有回秘境的念头。
“两位说完了没有?”
青木不耐问道。
他之前就想打断姬刚与闫芷蓉絮叨,只是突然发现空中多了一人。
定睛细视,居然是魔道第一人非天帝易释立。
不免心下揣揣。
若非青岗推了他一下,青木难保还在寻思易释立来意。
这便是劳心者受累的最大缘故。
什么事情,都要千思万虑。
天底下,本就世事无常,就算天道本尊,也非事事可料。
易释立为天榜第二,修为之高足可惊天动地。
青木想来,今日易释立站于哪一方。
哪一方即可获胜。
绝无意外。
只是太上观为正道牛耳,易释立却是魔道之首。
寻思,闫芷蓉曾为魔相门圣女。
易释立此来,不定受她之邀。
思来想去,魔门第一人决计不会帮太上观成事。
大乾天地人三榜,人榜记录先天强者名额三百,地榜记载宗师人数三十,天榜则按实力划分,录大乾十位人族大宗师。
天榜第一,毋庸置疑便是太上观当代主持青阳道君。
其下就是魔道第一人,真帝道非天帝易释立。
有传闻,若非因为各自宗门原因,两人之间,孰是第一,当真难说得很。
一般来说,能录入天榜的大宗师,均已凝实了三魂之人。
太上观大宗师人数虽居天下第一,录入天榜不过有二。
一为青阳道君,另一为精擅太上感应篇的青叶道君,排名天榜第六。
今日没来。
青木看了下在场之人。
除了易释立,无一人是天榜强者。
心道,倘然此番青叶师弟来此便好了。
纵使天榜最末的玄灵阁旻翎,五年前也曾以一敌二,与他和青石战了个平手。
再加上青木本人对主持师兄的了解,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深不可测”。
囿于种种,易释立到来,他大生忌惮。
固然闫芷蓉与姬刚卿卿我我,他也无暇顾及,更没心思喊阵。
听到青木喊话。
闫芷蓉瞥他一眼,嗔恨之意显目,让青木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或者适才不该说话惊扰。
姬刚蓦道:“原是太上观真人当前。不知几位真人来此,有何贵干?”
又看向半空,对着高洋道:“洋儿,不必和真人缠斗了,下来吧!”
他也看见了易释立。
声音入耳,高洋苦笑。
心忖,我倒也想不打,可这傻子真人偏生不放我走,我又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