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等到叶惜要进去的时候,你就想办法进去,就留在那里,要听到老爷子是说什么给他们听。不管老爷子怎么说你,你都要给我死死的钉在那里,知道吗?”叶安昌眼放凶光道。
“这有什么不敢做的,小事一桩。”叶锦荣断然道。
“好。”
叶安昌和叶锦荣这两个人心中根本就没有一点伤感,他们所在乎的只是利益。他们想到的就是从叶南山手中如何得到宝贵财富,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屋里面躺着的那个老人,眼瞅就要离世,他们心中应该充斥的是一种悲伤,而不应该是所谓的处心积虑,为己谋划。
做人做到这种地步,真的是只能用禽兽不如来形容。
屋外叶安定他们是怎么想的,叶南山虽然不知道,但也能猜个**不离十。只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是没有多少心情理会,躺在床上的他,脸上浮现出来的是一种灰色,谁都能看出来这种颜色就是所谓的死气。
人即将死的时候,据说鬼神就会找上来,然后你身上的阳气就会逐渐变少,死气就会变多,体现在你的身上就是脸色变暗,蜡黄般的颜色,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惊惧感。
叶南山脸上的褶子宛如梯田般布满整张脸,穿着干净简朴衣服的他,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右手被叶安邦紧紧的握住。
坐在床边的叶安邦,眼眶红润,泪水仿佛随时都会流出来。但叶安邦却是死死的咬住嘴唇,他不想要哭出来,最起码现在是不想要这样做。老爷子还没有死,自己这么早的哭出来算是怎么回事?
只要有一线希望,叶安邦都不愿意让叶南山带着不甘心离世。
这时候的叶安邦不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封疆大吏,只是一个依偎膝下的儿子,只是眼前这个风烛残年,快要与世长辞老人的儿子。
身为人子,有谁能冷血无情到眼睁睁的看着老父亲在眼前去世。
说真的叶安邦从来就没有预想过这幕,他虽然和叶南山之间有点矛盾,但再有矛盾又怎么样?
即便是叶南山登报发表声明,说什么和自己断绝父子关系,但那是说你那样做就能断掉的吗?父子始终是父子,流淌在你们身体中的那种血液是永远都不可能改变的,也是没有谁能做到改变的。血浓于水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是真的不可挑衅的道德规范。
父亲老了。
父亲就要去世。
父亲就真的要从他的生命中彻底消失。
每当想到这个,叶安邦就有种说不出的痛楚,他感觉整颗心脏不断的收缩,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在他身体里面涌动,让他忍不住想要大声宣泄出来。
然而能宣泄吗?不能的,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是安静的坐在这里,陪着父亲说话,聆听他的临终遗言。除了这些外,叶安邦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叶南山紧紧的握着叶安邦的手,看着自己儿子的面颊,脸上露出一种苦涩笑容。这样的笑容做出来后,怎么看都让人心酸的很,他调动着身体中残余的力量,尽最大可能的说出话来。
“老二,我知道你心中肯定是恨我,但我想你现在不必恨我了,没有什么可恨的,我眼瞅就要离世,我是真的不行了。要是说还带着你的仇恨离开,我会死不瞑目的。真的要是那样,到了那头后,我怎么跟你母亲说,我见到你媳妇后,又该怎么跟她说?”
“你放心吧,我下去以后,肯定会对你媳妇赔礼道歉的,为当初的举动道歉。我不想要解释什么,解释都是苍白的,事情做出来后,任何解释都是无力的。她要是不原谅我这个老公公的话,我就给她跪在地上不起来了。”叶南山满脸苦涩,滚动的喉结挤出一个个字来。
叶安邦听到这些话,哪里还能忍住心中的悲伤痛苦,眼泪夺眶而出,他反手紧抓住叶南山的手,急声道:“爸,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早就不去想了,您不要再这样说,我知道当时您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当初做的也不对,您就不要自责了。”
晶莹剔透的眼泪掉落在叶南山手背,发烫的温度,让他脸上的苦涩笑容越发加浓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