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的好,总会叫人忽视自己。
何况,这是个误会。
她得找个最合适的机会解开。
于是,接下来的一路,马车上再没有之前的甜蜜,他们没有亲吻,没有交谈,只有冷冰冰的几句对话。
“好的。”
“谢谢。”
“不客气。”
……
弗格斯夫人一大早就接到了信鸽的通知,说女儿要回来,连公爵夫人的宴会都没参加,早早地领着仆人们等候在门口。
印有弗格斯家族家徽的马车碾过一路的青苔,驶了过来。
“吁――”
胖车夫拉停马车,跳了下来,打开车门。
一只手伸出来,搭在车门把上。
那雪白的宽袍边,银色的、非同一般的星月纹赫然在望,弗格斯夫人倒抽了一口气:
“……是、是神使大人,送我们贝莉娅回来?”
这时,一个青年弯腰走了出来。
他站直身体,神情冷淡,眉目绝美。
阳光照在他雪白的星月袍上,他冷灰银的长发散出细碎流光,整个人是弗格斯夫人穷尽所有想象都无法形容的威严和圣洁。
她几乎要跪了下去。
“母亲!”
这时,一道火红的身影撞入了眼帘。
“贝莉娅!”
弗格斯夫人站直身体,拿稳羽毛扇时,才注意到,那陌生青年在女儿的腰间托了托,一个生机勃勃的身影就这么跳下马车,朝她冲来。
弗格斯夫人如遭电击:
“噢贝莉娅,你的手……”
话还没完,已经开始嚎啕大哭。
柳余一来,就被这夫人的眼泪淹没了。
“母亲,没事的,”她小声安慰他,“一点点小伤而已。”
“怎么会是小伤?一条手臂,对一个贵族家女孩,不,即使是对野蛮的村夫、流浪汉,都是一件大事!你没了手,再也没法穿漂亮的裙子,无法给自己绾漂亮的头发……去宴会,他们的目光永远会落到你的残缺……噢,贝莉娅,我可怜的贝莉娅……你不是去学习吗?神眷者,我可没见哪个神眷者会没了手!”
“我得找他们去――”
弗格斯夫人怒气冲冲地叫着马车。
“够了,母亲,我还有客人在呢。”
柳余将目光看向一旁始终不语的盖亚,他脸上的神色有些怔忪,不知在想些什么。
“噢,噢,不知这位是……”
“莱斯利先生,盖亚?莱斯利,是我的……”少女脸色沉闷下来,“朋友。”
她注意到,盖亚抬起头,朝自己这“看”了一眼。
“朋友?欢迎,欢迎,我们贝莉娅很少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呢。”
弗格斯夫人往“朋友”美丽的眼睛上看了一眼,“玛吉,快去准备些热可可。”
盖亚无声跨过门槛,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