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即使这面条的卖相一般,却有股温暖,像是…院长妈妈的味道。
“怎么了?”
似是察觉她的神色不对,他问。
柳余闷着头,又吃了口,恶声恶气地道:
“关你什么事。”
他不说话了,只是切了一块蛋糕推过来,两人安静地喝酒、吃东西,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碗箸、酒杯碰撞的声音。
柳余渐渐地醉了,一只手伸过来,按住她倒酒的手:
“贝丽,你不能再多喝了。”
她打开了他的手:
“关、关你什么事……”
“你以前,都不、不管我喝酒的。”
“那是以前。”
他郑重地道,手一抽,就拿走了她手里的翡翠杯。
柳余要去抢,却一下子倒在了他怀里。
他柔软的丝袍蹭着她的脸,她仰头,却见他长长的一双睫毛下,绿眸如水,那水清楚得映出一个小小的人。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睫毛:
“盖亚,我想喝酒。”
“你酿的艾诺酒。”
“你今天已经喝得够多了。”
“可、可那是你的酒,”少女孩子气地站起来,试图去够那翡翠杯,“你酿给我的酒……你本来就打算给我喝的酒。”
他将翡翠杯一抛,价值连城的青玉翡翠杯就被这么抛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
柳余顿时不高兴了,她拍他:
“你干什么?”
“贝丽!”盖亚拉住她,“你该去睡了。”
柳余“咯咯咯”笑,她似醒非醒,蓝眸流出一点潋滟的剥光来,点他:“你装什么呢,亲爱的莱斯利先生?别告诉我,你要装正经。”
“你又是做面条,又是做蛋糕,还准备了艾诺酒……难道是为了让时光倒流,让一切回到从前,好让我跟你和好?”她凑近他,“告诉你,你做梦。”
盖亚的脸色未变,绿眸却沉了下来:
“贝丽,我送你去床上。”
他俯身,一把抱起她。
少女在他怀里,却不安分,像只扭来扭去的虫子。
“难道不是吗?你大费心思,总不能……”
“是为了庆祝,”他终于道,“你跟自己打了个赌,不是吗?”
女孩的思路还被酒精缠着:“是,我打了个赌。我赌,安娜妈妈不会放弃她的孩子,如果她不放弃……就证明,这个世界还是值得期待的。”
“如果我赢了,我就自己跟自己和解……我要把以前都忘了,再也不要去想我的妈妈是谁,她为什么抛弃我……是因为生活艰难,还是已经不在了?你知道的,我总是会去想这些,总是不甘心……我还会想,这个世界为什么总在我得到希望的时候,又让我失望……”
“我痛恨它。”
“可你现在又喜欢它了。”盖亚将她放到了床上,温柔地道,“所以我今天做的一切,是为了庆贝莉娅小姐的新生。”
“新生?”少女的眉毛蹙了起来,“你是说……我的生日?新的生日?”
他还没回答,她却已经快活地笑起来,眉毛弯弯,眼睛弯弯,像某种可爱的、柔软的小动物,“我喜欢!就这样!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要过生日,新的生日!”
“那我有希望得到贝莉娅小姐的邀请吗?”他还弯着腰,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里全是笑,“每一年的今天。”
少女眨了眨眼睛:“你看起来有点讨厌……但你是第一个,给我做草莓蛋糕,和我一起吃蛋糕的人……我还喜欢你的酒,你做的面条……”
“那好吧。”
她勉为其难地、慢吞吞地答应了。
盖亚替她拉过被子,又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我该走了。”
“你去哪儿?”才要直起身子,他却被少女一把揪住了领口,酒意将她的理智湮没到了海底,只剩下眼前这个美丽绝伦的青年,“你去哪儿?你不陪我吗?”
“贝丽……”
他要扯开她。
“这是什么?”
可女孩的注意却落到了他的领口。
星月袍的宽袍领口被她的蛮力拉开,露出了一点细碎的碎光。
那……是什么?
她伸手一拽,那金色碎光就露了出来。
一朵……
“我的,噢不,弗格斯家族的……鸢尾花?我的我的!你还给我!”她要把鸢尾花拉出来,却被青年利落地塞回去。
再去找,却怎么也找不着了。
她在他胸口扒拉:“咦,我的鸢尾花呢?我的鸢尾花怎么不见了?去哪儿了?鸢尾花……你还给我!你还给我……”
他宽大的白袍被扯得大敞,露出里面玉白的肌肤,肌理分明,能看到流畅的、又不夸张的肌肉线条。
随着她小手的到处寻找,他的肌肤渐渐烫了起来,连声音都是哑的:
“贝丽,你再不放开……”
“把我的鸢尾花还给我!”
少女硬邦邦的,蹶在那像根油盐不进的棒槌。
脸颊红扑扑的,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光。随着蹭来蹭去,她的裙子已经翻卷了上来,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