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面容倏地一黑:“先、生!此事十万火急!”她言下之意,请切勿再开玩笑了!
相伯先生被她识破,心中无奈,他视线躲闪:“这、这恐怕不行……相伯之躯……早已残破不堪……恐……”
他愁苦叹喟一声,似长限遗憾一般。
陈三早知这能够成为名士的人哪有这样简单,看似单纯,其实不过假象,但她也是此刻才知道,这人究竟有多滑,就像一条水中泥鳅,看似轻巧好抓,实则触之滑不溜手。
“一次,陈三只求先生这一次。”陈白起认真道。
相伯先生摇头,仍旧十分为难:“陈三啊……”
“陈三自知此事失礼,所谓君子相交淡如水,陈三确有无奈,不求其它,只求先生下山救治一人,其生命垂危,他一死,可关乎楚国社稷,他一活,可拯救一城百姓,他之命关乎着成千上百条命,此人,不该在此而死,不该在此而折。”陈白起伏跪的身姿笔直而线条优美,她昂头,声恳而力切,灼灼双目直视着相伯。
相伯先生揉了揉额际,犹豫片刻,却不再左右而言它,亦同样直面回视她,他面露苦笑:“陈三啊……这恐怕不行。”
陈白起袖摆下的双掌倏地攥紧,她面上心平气和地问道:“原因呢?先生如此坚持一定有原因吧。”
相伯先生掩唇清咳一声,清辉流淌的双眸垂下翳翳阴影,继而摇头。